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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李承乾,整个人险之又险地从那马肚下疾钻而过。钻过之后,更难的是只见他居然免起鹘落,登时止住身形,轻轻把李承乾就放在地上,人已长身而起,追风一般,衣衫飘荡,一探手,抄住了刚刚奔过他们身边的马尾,然后,轻如柳絮般,拉着那马尾,顺势一荡,极飘忽地一个大回旋,就已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他身子上了马,却并不用手去抓马鬃或抱向马颈,只是一只手在马颈上轻轻地拍着。在场不乏高手,在一众高手眼中看来,他分明已动用了胯下的坐劲儿,用力在催压那马儿。
那马儿果然承受不住,渐渐放慢脚步,不时扭颈,一阵阵低声嘶咴。
那人却只是轻轻摩挲那马的颈部,似在安慰它一般。眼见那马儿慢慢就安顺了。只见那骑者驱着那马儿,兜了一个小圈子,已重又转回到李承乾的身前。
李承乾犹自倒卧于地。那人弯腰伸手轻轻一捞,已把李承乾捞上了马背。然后,他就这么横抱着当今的太子,驱马而回。
奔了几十步,他已碰上了疾赶而至的张师政。
却听他轻轻地笑了笑,身子飘然下马,伸手就把面色惨白的李承乾递给了张师政,另一手,却同时把马缰递了过去。
张师政连忙接了,惊喜之下,还未来得及想到说什么话,怎么致谢,却见那人微微一笑,转身已飘然远去。
——众人这时方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个个面面相觑,只觉手心里都是冷汗,心里一时都庆幸不止。
只有李泰没有盯着李承乾。自从李承乾得救后,他就把眼望向那洒然而去之人的背影,一双眼中,目光深不可测。
好一时,他才转望向身边的长史瞿庭杞。
那瞿长史也为眼前这突然一幕惊住了,说不出话来。这时见到李泰目光,便已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那目光是说:给我查清这人的底细,便缓缓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却见宁可躺在地上也拒绝张师政搀扶的李承乾忽然一跃而起,面色虽犹带苍白,却放声大笑道:“过瘾,过瘾!再没有比今日骑的马更过瘾的了!”
他才从惊吓中醒来——却依旧不改他一贯张扬悍纵的脾气!
【三、用舍刀】
“烈马我见着了。快刀呢?”重整杯盘后,李承乾喝下一碗压惊酒,众人只当他这回真要给惊吓着了,没想他却兴致更浓地问。
他还难得地拍了拍李泰的肚皮,笑道:“小泰儿,你今日送我这个礼,倒真的头一次对了我的脾气。”说罢他大笑起来,“烈马已经如此,想来那快刀、美人儿,也断非寻常。快点叫上来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筵席之外,那匹马儿这时已被牢牢地拴在了拴马桩上。
眼见李承乾从惊吓中平复,早有一心想讨好的家奴凑上前来禀道:“殿下,这匹马却要怎么处置?是现在杀了,还是先把它打瘸,带回去再慢慢整治?这畜生大是可恶,得好好整治下给殿下出出这口恶气。”
没想那李承乾却一怒道:“杀了?你还不如把我给杀了!”说着,他一脸庄容地吩咐道:“给我好食好料地侍候着。真真好马儿,简直是我平生仅见的好马儿!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小心我扒你的皮。”
那家奴万没想到这下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有自认倒霉,倒抽一口凉气苦着脸退了下去。
却见李承乾目光注视着那马,竟是无比恋慕的,低声喃喃道:“好马啊好马!你摔了我一次,我哪怕死了,却也要疼你一世。”
说罢,他转回头来,重又催促李泰道:“好马已在,那快刀在哪儿?”
只见他兴奋得苍白的脸上都涌起了一丝红。李泰也回过神来,笑道:“马儿好说,贵虽贵了点儿,可只要肯出钱,马主就肯卖。”顿了下,“至于那把快刀,却小小的有些麻烦。”
他话锋一转:“咱们且先不说那把快刀,咱们不如先品鉴品鉴连我们一向对女色略不动心的瞿长史也极口称赞的美人吧。据说,自从我们瞿长史见了她以后,哪怕是从小起就守身如玉,练就了一身的童子功,都动了想找女人的念头。”
他说着呵呵而笑,那瞿长史在他身边也嘿嘿而笑,脸上略露出点尴尬的神色来。原来这瞿长史在长安城中也是赫赫有名,他是李泰府中长史,也是李泰最最得力的一个心腹。可以说,东宫与魏王府之间的明争暗斗,没一次少得了他这个角色。
却见瞿长史拍了拍手,手下就重又引上来一个人。
李承乾一见之下,忍不住回过头,与杜荷等人面面相觑了会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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