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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讨要药粉。前几次总是会得到一阵殴打,其实打得也不重,因为我衣服上沾满了脓血和粪便,他们根本不愿意用靴子碰我。
后来他们见我总也死不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给我汤药,甚至还开玩笑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阎王爷不敢收。
喝了药之后,我身上的脓疮渐渐结痂,身体也渐渐好转,当我有力气坐起来后,立刻脱掉了身上那层结成硬块的衣服,到死人堆里扒了一件看起来完整的衣服换上。 随着伤疤的脱离,身体上的蝎纹在慢慢变淡,但是脸上的却在逐渐加深,从之前的淡红色变成血红色,直至成为赤黑色,甚至微微凸起,就像真的有一群蝎子蛰伏在我的脸上一样。
我从丹郡一直往北走,几个月后,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这个地方远离战场,不属于司徒逆管辖,同时也不服朝廷的约束——殷昭的废王令传到各地,虽然大部分州郡都接受了,依然有一部分太守出于各种政治考虑,并没有听从这个诏令。
在小镇上乞讨的这段时间,不断有从豌豆国、乱冢国和陈留国逃难来此的士兵和难民,从他们的口中,我了解了在我被囚禁的两个月里,朝廷发生的变动。
我刚到梧桐山庄几天后,右丞相被暴徒乱刀砍死,当时诸多证据皆指向殷昭。我下令先将此案压下,待我回京城后彻查。然后从流亡士族的口中我得知,实际上从山庄传达出的圣谕则是:一经查处,无论品级,格杀勿论。
大理寺有我赐给的宝剑,得到圣谕后立刻将殷昭下狱,只等我回宫后下令行刑,然而我迟迟不回都城,朝中便有人传言我被司徒逆软禁。其实我那时的确是被软禁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殷昭入狱一个月后,都城发生兵变。城中的大部分军队都是殷昭的部下,自然听他指挥。殷昭出狱之后,下令诛杀司徒党羽,然而司徒派的官员大概是早就得知消息了,早在兵变前就悄悄地撤离都城,来到南方。之后殷昭拿出了隐藏已久的先王遗诏,上面写明了丞相殷昭有废立之权,殷昭以此为凭,向全国下达了废王诏书。司徒逆率先违抗诏令,打的旗号却是“清君侧,诛殷贼”。
这一场政治斗争有些云山雾罩,让人捉摸不透。殷昭有先王遗诏,司徒逆则是陈留王的亲随,俱出师有名,这两派厮杀不断,成了陈留国的两个霸主。而倒霉的我反倒被众人给遗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辗转求生
夜风渐起,我被其他伙伴推醒,众人都觉得冷得受不了,于是挤在一起取暖,瞎子那张嘴又开始纵谈天下大势,众人各自拥护自己的相中的党派,吵得喋喋不休。这个说殷昭乃是中流砥柱,国之肱骨,那个说他功高盖主阴谋篡位,又说司徒逆年轻英勇,国内第一名将,于是又有人反驳此人狼子野心,谋害君王。
我被吵得耳朵疼,出言讥讽:“一群臭要饭的,懂个屁的政治,你们有时间聊他们,不如想想怎么填饱肚子。”
“臭要饭的怎么了?你不臭啊?”“要饭的就不能唠嗑啦,嘴长在自己身上,俺们爱说啥说啥。”“商朝的尹伊还是奴隶呢,人家照样当丞相。”“死花脸,嘴巴这么毒,下了地狱要拔舌头的。”“小小年纪,如此刻薄,死了坟头上不长草。”
于是这些人吵得更欢了。庆幸的是不再聊那两个王八蛋了。瞎子即兴来了一段评书,结尾叹气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场战争下来,几万百姓流离失所。我在战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家里还有老娘和女儿。现在眼睛瞎了,闺女和老娘大概也死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叹气,他们并不是天生的乞丐,而是因为战争才流落至此。最后有人说:“说起来,丞相和大将军都是天神似的英勇人物,可要说做国王,还是咱们那个倒霉的小君主靠谱些,至少他在位的时候,咱们不用饿肚子。”
我的一颗心立刻活跃起来,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听到这么真情实意的夸赞,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众人有的附和,有的反驳说小国王性格柔弱,守不住江山,如此吵闹了一阵,又渐渐睡着了。
那个肉山似的胖子很快成为小镇上的焦点,众人对他的印象就是:彪悍、寡言、吃货。乞丐们的势力范围遭到洗牌,这个胖子占据了最富裕的一条街道。
我这些伙伴们曾经想过要拉这个胖子入伙,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靠山。不过这人似乎听不懂人话,我和他说了许多讨好的话,他低垂着头看手掌,并不回答。我以为这算是答应了,于是召集伙伴坐在他旁边说话聊天,不过到了吃饭的时候,此人一口气将两桶剩饭全部倒进肚子里,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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