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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武林中纷纷的谣传不同、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么说,原来大漠魔刀也是被你杀了的?”饶有兴趣地听着,谢鸿影忍不住问了一句,笑看对座的人,扳起了第七根手指,“看来去年一年中游剑天下、你的斩获可算颇丰——怪不得声名越来越大。”
她抬头之时正好仰脸对着烛光,那一瞬间的迸射出艳色仿佛闪电、照彻了灯火黯淡的湛碧楼,令人不敢逼视。仿佛被今日友人所说的江湖游历激起了沉寂的豪情,手臂一抬、拍了拍横放在桌上的佩剑:“羡慕啊,如你这般行事、才不愧了‘江湖儿女’四个字,哪象我这样。”
“呵,行万里路、诛四方魔而已。”沈洵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笑道,眉目中已颇见风霜,“小谢,我不像你那么爱安静。不过,心静才能练剑罢。”
“这个江湖,既然有人爱躲着、自然也要有人出剑。”有些倦意的从烧残了的红烛上掰了一条热而软的烛泪,谢鸿影笑了笑,“你当真一年比一年更厉害,如今怕是天下第一也当得了。真不明白,为什么你推辞了当鼎剑阁阁主的事——严老阁主可是一直对你青眼有加,而且这个武林盘点一下,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有谢女侠在,我哪敢称什么天下第一?”沈洵淡淡的笑,给她倒了一杯酒,然而却是避开了她最后一个问题。眼神投注在对方放在桌上的佩剑上,微微点头:“有这把红颜剑,天下武林谁敢看轻你谢鸿影半分?”
“哈。”谢鸿影手心揉着那一条红泪,炽热柔软的烛泪在她手心慢慢变得僵冷坚硬,她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一声,“我可只希望天下武林早早的忘了我这个人才好……退隐西泠都这么些年了,因了这把剑、还是不得安生啊。”
“又有人来打扰你?”看到烛下女子脸上的倦容,沈洵微微蹙眉,“你躲得也够偏僻了,那些人倒找得勤。要不要我替你打发掉一些?”
“怀璧其罪,虚名累人,当然会有人不停向我挑战了。不过还不用劳驾你,我能应付——当年我既能夺到这把剑,难道还守不住它?”谢鸿影眼神流露出傲然之色,忽然噗哧笑了一声,看着对方,“幸亏你不是女子、没必要来争这个红颜剑,不然……呵,说不定咱们还要动上手呢。”
“我要争、也不争这把红颜剑,去打听那把英雄剑的下落是正经的。”沈洵笑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却不喝,拿在手里看了看,看着窗外的雨丝簌簌的落入杯中,“都十年了——鸿影,你的执念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呵,呵。你倒是会说别人。”持剑在灯下垂头细看了一回,将手指轻轻放上剑脊,抚摩剑上的那一道缺口,谢鸿影忽然轻笑了起来,“你看——这是什么?”
沈洵持杯的手微微一顿,静如镜面的杯中蓦然激起涟漪。他转过头去,似乎不想看那一道剑痕——能在红颜剑上留下如此伤痕的,当世除了英雄剑、还有什么?仿佛就像十年前双剑交击、留下无可弥补的裂痕一样,那道伤痕也在双剑持有者的心里狠狠划下吧?
“剑尤如此,人何以堪。”再不多话,长身而起。外面的雨下得狠了,陡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大雨,忽然间就将立在窗前的女子淋了一头一脸。她没有闪避,木木地立着,雨水顺着清丽无双的脸颊纵横流下。
“对不起。”沈洵将酒杯放下,沉默了片刻,仿佛也在侧头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眼神却是充满了叹息,“好像每次我们小聚,提及此事都会闹的不欢而散。”
“真不愧是十年的老友——我以为隐居这些年已经修炼的八风不动,但你一开口总还能让我生气。”谢鸿影站在窗边,把脸转向夜雨的天空,许久,轻轻道:“这么些年,你走了那么多地方、就…就没有听说他的下落么?”
“方之珉么?”明知女子嘴里的“他”是谁,然而沈洵还是明确的将这个名字说出来,看着谢鸿影的脸色白了一下,咬紧咀唇。
“十年来,我也留心找过,但是同样毫无消息。”看到谢鸿影的神情,沈洵眼里神色变了一下,有无声的叹息意味,“其实全江湖都在找他——英雄剑跟着他一起销声匿迹,有多少人想把它找出来啊。可是十年来,竟然毫无消息。”
“我想,除非有把握击败我、不然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继续侧头看着窗外,让夜雨细细的扑上脸颊,谢鸿影的语气却是沉痛而淡然的,“他…他恨死我了吧?”
沈洵不说话,每年的小聚,说到这个话题时,总是会有这样尴尬而沉重的气氛。
十年前,方当华年的小谢退隐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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