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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拨了一个电话,“阿起,家诺已经离开易城了吗?”
“大概已经走了,我们晚饭吃得也匆忙,七点钟就结束了。”王起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说到如今谁最了解列素如的心思,却是非他莫属,这也是为何列素如一回国就先找他的原因,他昨日在拍卖会如此卖力撮合她与程家诺,不过是对程家诺还抱有一线希望,程家诺到底有多爱列素如,他们最为清楚,不管列素如打算如何,至少该给程家诺机会,让他去做。
“我以为你会告诉他……”
“其实素如,家诺是聪明人,你在想什么,他早就知道,根本就不需要我去说,其实……会不会是你想太多。”王起唯心的希望事情是自己想的这样。
列素如并不与他争论,只道:“我知道了,先这样吧。”
她正要挂电话,王起想起什么,突然说:“对了,我送他走时,他最后问我你住在哪里。”
她心一抽,呼吸也一窒,没回话。
“素兰恐怕明日要上门兴师问罪,你先有个准备。”王起兴灾乐祸挂上电话,他向来是乐天派,别人的烦恼由着别人去解决吧。
列素如看看表,时间已指向十点,可她太了解程家诺,想也未想匆匆罩了大衣便下了楼。
楼下已满满停着私家车,并无程家诺的踪迹,她站在车道中间,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正准备转身回去,一道打着远光灯的小车从小区大门处驶来,就是借着这急速驶过的强光,她赫然发现,对面楼盘下,隔着一个硕大花坛的车道边,有模糊的一个影子,她直觉自己不是眼花,扣紧大衣绕着花坛便跑了过去,中间并无捷径,足足绕了半个圈才到对面的车道,就好像她与程家诺之间的距离与位置,他们各自站在自己世界的最中心,在对面可望可感,但若要结合,不管用哪种方式,都须得耗废极大的精力和时间,她是可以不按寻常路走,跨栏踩花踏草横到对面去,可她知道,她和程家诺都不具这种勇气。
在最叛逆的时候,他们分开,在懂事后,他们重遇,这便是他们的命运。
“家诺。”她气喘吁吁的喊。
程家诺正倚在自己的黑色的奥迪边,脚下已是一地的烟尾,凌乱的散在脚边,列素如喊他时,他下意识的却先朝对面楼上属于她的小窗口望了一眼,他没有想着期待着她会来,可是他却在此等她。
列素如已走到他身侧,学他一样,坐在车头上,“阿起说你已经走了。”她没有问他为何来,为何在此一个人静静等这么久,她都了解,所以都不问。
“是的,就要走了。”他揽住她的肩膀,拉开自己的大衣半裹住她,也没有要求上楼去坐坐。
“北京更冷吧。”列素如似乎想通了什么,没有拒绝,反往他身体里钻了钻。
“是的,很冷。”程家诺将自己已冰僵的下巴搁在她的头上,长长吁了口气。
“家诺,世上恐怕再没有人有你般了解我,了解到,我好像什么话都不需要朝你说。”二人沉默了一会,列素如喜忧参半地说。
“糊涂一些,无知一些,愚蠢一些,才会更有勇气。”
“家诺,你会有所获的。”程家诺选择的是一条寂寞的路,她并不为他心喜,但她知道,这条路是世上诸多男人都愿意为之牺牲的。
“那时候我叫你什么?”他突然问。
列素如抿唇一笑,“你叫我如果,小如果。”
程家诺将她揽得更紧,低低道:“如果,如果,真是一语成谶,你是我一辈子的如果。”
无数的泪腺如同千军万马,从身体的各个角落,纷涌上她的额间,眉角。
“你叫我诺言,你说,多好,如果加诺言,真的好美好美。”
“你该叫我懦夫……”
“家诺!”
“你与维熙订婚,当年我也无可奈何。”只因为列巍说官场太深不可测,危机重重,不如嫁入豪门,所以他的表弟程维熙得到这个机会,许多事都命中注定,列巍与他说过这番话后,第二年便得到验证,也许在那时,列巍已经查觉到什么。
世事如棋,程家破产后,程维熙也走上政途,步他后尘,谁又知道上天在下一秒会给你安排什么结局?
“可见那时我们事事桎梏,不由自主,现在多好。”
“素如,我也是在你出国后,才对你有更深的认识,以前总以为素兰比你高傲,要强,现在才知道,你远远胜过于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