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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湛紧紧地拽着红溪的胳膊,带着她在卫城的街道上飞奔。
“殷湛,你干什么?!”红溪震怒,想要挣脱出来,可是殷湛却拽得那样紧,硬生生地将她的手臂拽出了红印子。她用蛮力不成,就想动用法术,可是下一刻殷湛已经搂过了她的腰,将她压在一个墙角。略微粗糙的大手蓦地遮住了她的眼睛。温暖的掌心覆上泛着寒意的肌肤,两人俱是一震。
殷湛那独特的气息这么近,仿佛就要以那样霸道的方式侵入她的世界。红溪身上的戾气激增,她隐忍着怒气,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说:“殷湛,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殷湛的身体似乎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得太急,他呼吸急促,甚至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可是他还是勉强笑着:“红溪,前面有个场面少儿不宜,看了会长针眼的,你先这样忍一会儿。”
红溪:“”她原本想直接动粗,可是却听到了一个声音。暂时失去了视觉,她的听觉似乎更加敏锐,便凝神分辨,便听到了那原处的声音。而殷湛,却是听不到的。
红溪听到了一个少年,不对,应该只是个男孩子在哭。哭得那样伤心。
她心中忽然澄明一片。
这个时间,虞国名震天下的少将军李璟之还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呵
她闻到自己身前那个男人的气息。如果不错的话,他不让她看的,他不允许她看到的应该就是当年的殷湛自己。
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从小在燕国王宫里又是个不受宠的,如今却被孤身一人送到了虎视眈眈的虞国做质子,受尽欺负
那个男孩子,在哭啊
事实上,的确有个八岁的男孩子,衣衫狼狈、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他刚刚远离了故土,被自己的父王送来虞国不久,他水土不服,日日高烧不起,而虞国的王子公主们见他好欺负,更是变本加厉地对待他。剪了他的衣衫、砸了他的杯子、将垃圾堆在他的屋子内,在他的床边放一大盆水,让他一下床一个不小心就踩进水盆里,冰冷彻骨。
从前他在燕国王宫里过得日子也好不了多少,可是那时候至少他还有三哥会保护他。可是,这里,却是一片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候,陌生的脸孔,却同样带着恶毒的笑意
他害怕,他无助,可是他无能为力。
那是殷湛这一生最为狼狈的童年时光。
以至于将来无论遇到怎样狼狈恶劣的境地,殷湛都不会绝望丧气。因为再艰难再迈步过去的坎,都比不上他童年忍受的屈辱和苦难。
所以,在蓦地见到当年狼狈的自己的时候,他才会那样激动,用那样激烈的方式拉走红溪。他不允许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展现在红溪面前。
绝对、不可以!
“殷湛?”她不禁地低叹了一声,“你放手吧。”
殷湛平复了情绪,微笑着离开,缓缓地后退几步。他的神色还有几分不自然,扯了扯笑容,脸色全然苍白无色。
当年那个脆弱的男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够这样得心应手地欺骗世人,让全天下都看到,新上任的国君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无耻厚颜,做事毫无分寸。可是,在暗地里,他的手段,却是雷厉风行
红溪沉思着,却慢慢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轻轻跃到将军府墙头,迅速找到了李璟之的院子。
殷湛已经恢复了自己吊儿郎当的模样,笑道:“小红啊,你说,这将军府戒备森严,万一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红溪道:“把你扔进去便是了。”
“啧啧,真是无情啊。”殷湛摸摸下巴,自顾自言,“唔,看样子我得再接再厉一些。”
红溪再次被他的跳跃思维迷惑:“什么?”
殷湛笑得很欠揍:“你看,你都愿意让我英雄救美了,我再努力一些,不久可以登堂入室了么?”
红溪翻了翻白眼,远远地看到了目标对象,便一跃进了院子。
“诶,你等等我!”殷湛跟上,“又是不声不响地独自行动,哼,难道本公子还会把你跟丢了不成?”
由远及近,先听到的却是一段背书的声音。
“地形、便,山川利,财用、足,民利战其所与并者六国六国者,臣主皆不肖谋不辑民不用,故当此之时,秦最富强”是少年的李璟之断断续续地背书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厚重的喘息声。
“这个嘛,我想想,啊!应该是晁错的《言兵事书》。”殷湛微笑地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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