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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成敏锐地察觉到了唐鸿的态度,他是否知道什么隐情,就连李庆成也对自己的身世十分想不透,然而唐鸿却……他触及了某个不敢多想的可能,心中一阵紧张。&ldo;你带领这一百人,待到大军撤出城后,挨家挨户搜罗,将值钱物事都装上车,跟在队伍末尾,前去枫城与方青余汇合。&rdo;唐鸿:&ldo;你连百姓的细软都不放过……&rdo;李庆成道:&ldo;我会让方青余带兵催促,不让他们有太多的收拾时间,去罢。&rdo;当天傍晚,方青余带兵押送百姓退出郎桓,李庆成与张慕站在北城楼上,迎着漫天风雪,眼望北方茫茫雪原。张慕甫收拾好随身之物,大部分已交给方青余带去枫城,剩一些杂物,李庆成握着填入炭火的铜鱼,坐在城楼一侧,忽问道:&ldo;这是什么?&rdo;张慕把包裹摊在膝上,迷惑地看着李庆成,李庆成将包裹解开,翻检里面物事,找出那根光秃秃的树枝,抖落满地枯黑的花瓣。&ldo;是你的东西?鹰哥,哪来的,昨夜就想问。&rdo;张慕脸色不太好看,李庆成又拈了盒中另一枚核,说:&ldo;这是什么果子的核?&rdo;张慕脸上微红,埋头将包裹拢了。&ldo;桃。&rdo;张慕说,胡乱把包裹系在背后,走到城墙边上,蹲着出神。李庆成说:&ldo;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也留着?&rdo;张慕没答话,片刻后,李庆成又道:&ldo;跟着我这么多年,从前我就没给过你什么好的?&rdo;张慕说:&ldo;桃。&rdo;李庆成道:&ldo;我当了这许久太子,从前连玉佩也没给你个?&rdo;张慕缓缓摇了摇头。李庆成道:&ldo;对不住,鹰哥,以后一定好好待你。&rdo;张慕如中雷殛,猛地起身,意识到李庆成方才是在套话?还是把前事都记起来了?&ldo;你……殿下。&rdo;张慕道。李庆成起身:&ldo;果然是!你瞒得我好严实!&rdo;张慕霎时楞了,李庆成道:&ldo;我竟是太子?为何不早说?&rdo;一队兵从城楼上不远处走过,李庆成侧头瞥见,压低声音:&ldo;我就是当朝太子?太子唤何名?&rdo;张慕道:&ldo;我……不知……臣有罪。&rdo;张慕手足无措站了片刻,像是想明白了,缓缓单膝跪下,注视李庆成的靴子,沉默不言。李庆成:&ldo;起来罢,赦你无罪。&rdo;张慕起身,眼中满是悲哀,自觉站到李庆成身后。李庆成道:&ldo;我没想起来,什么也没想起来。&rdo;张慕眉头一蹙,鹰隼般的瞳中似又恢复了些光芒,李庆成道:&ldo;你觉得这很想不通?唐鸿能猜到的事,我就不能猜到?当朝大将军方青余会跟着我,本就是件不寻常之事。&rdo;李庆成翻来覆去地喃喃道:&ldo;我是太子……我在何处忘了前事?&rdo;张慕忽道:&ldo;别想,头痛。&rdo;李庆成头脑又一阵昏沉,是时只见殷烈冲上城楼,喊道:&ldo;匈奴果然来了!出城一战?&rdo;李庆成兀自在想自己身世一事,喃喃道:&ldo;罢了,来日方长……&rdo;话音未落,一根羽箭穿过百步雪原飞来,张慕刹那抽刀划圈,将它拦住。雪地里数千匈奴兵马纷纷出现,山上,林地,树丛间,各执弓箭,策马呼喊,于郎桓城北集结,汇于一处。骑兵阵排开,奔出两骑,一人大声说了句匈奴话,随行虞人将匈奴语翻译过来,朝城楼喊道:&ldo;城主何在?出来见一面!&rdo;李庆成回头道:&ldo;鹰哥,你叫什么名字?&rdo;张慕道:&ldo;张慕。&rdo;李庆成道:&ldo;到城西,去将所有民居的屋顶,墙根下浇上火油,马上去,浇完后在正街上,带一百人等着,等我号令过来,动手放火。&rdo;李庆成问:&ldo;殷大人,可知匈奴领军是谁。&rdo;殷烈看了又看,片刻后道:&ldo;是匈奴王阿律司。竟亲自来取郎桓。&rdo;少顷郎桓北门洞开,两骑踏雪,奔到阵前,双方遥距两百步,看不清面容。李庆成道:&ldo;把火把都熄了,稍后听我号令,我一败退,大家便抢出城来,将我接回去,同时,你与一队人冲出来,装作互相砍杀……&rdo;李庆成足足说了近半个时辰,又令人取来城内地图,依次划出战斗点。殷烈听得神色迟疑。李庆成道:&ldo;去安排。&rdo;殷烈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