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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远远瞧着这雪山壮美,少年心性,生怕落下了自己,道:“二哥受了伤,不如在此处陪着大哥,小弟年少,腿脚有力,还是小弟走一趟为好。”
贺凤冷以前也来过雪山采摘雪莲,知此地凶险,山间冰雪稍有动静便会崩塌,安小七初来乍到,全然不知其中险情,若有不测,倒是正合他意,连忙道:“三弟既然喜 欢'炫。书。网',不若同二哥同行?”
华鸾素几时又怕他来着?当即连连点头,韩眉欲同行,却被她使个眼色,留在此处。
一时之间,贺凤冷包扎好了伤处,两人皆使了轻身功夫,眨眼间便离了众人,向着山上而去。
他二人皆是身形修长,一个纤细一个英武,时健瞧着他二人的身影去得远了,方才笑道:“你这两位兄弟远远瞧着倒似一对璧人!”
他不过无心之语,哪知听者有心,吐迷度远远瞧去,面上不由笼上一层阴霾,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样并肩远远行去的男女,真似一对江湖爱侣,携手向着人间仙境而去。
他们一众人等此刻恰在山脚,抬眼便可瞧见攀爬的二人。华鸾素轻身功夫曼妙,每一步行走间皆似要从冰雪之上掉下来,但她总能在即将掉下去之际,陡然提气拨腰,向着更高处纵去。她身上今日正着了一身黑色胡服,在冰雪之巅尤其瞧得清楚。
二人仿佛约好了一般,贺凤冷也是一身黑衣,行走间步步落在她身后,看似轻身功夫不如她,实则不落人后。华鸾素只觉越险奇越有趣味,艺高人胆大,只觉这冰雪之巅实是好玩之极,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的语声本已清脆,在山峦层冰之间回荡,渲染的更是脆酥之极,远远传到山脚,连时健也忍不住抚胸叹息:“你这位兄弟的笑声真似女子,清脆如山泉叮咚,偏又带了些刀兵之气,实是让人心庠难耐。”
回纥虽不盛行男宠,但偶有权贵有此嗜好,也并非不宣之秘。
他话音方落,吐迷度已是面色焦黑。
任谁家弟弟被人误作女子,也不是件值得夸耀之事,回纥人向来喜武重武,时健再是骄横,也知自己这话实是有伤体面,不免描补一二:“本殿瞧着,你这两位兄弟与你长得倒并不相似,他两个面貌倒似中土人氏。”
吐迷度略一沉吟,已有对策,捺下性子答道:“回殿下,在下这两位弟弟,乃是父亲所纳的汉家女子所生,与在下乃是异母。”
胡汉通婚也是寻常之事,时健点点头,恍然大悟。
却说山巅之上的二人并不知道自己转眼之间便身份有别,成了吐迷度娘亲,怀仁可汗所纳的汉人所生。若真如此,怕是连时健亦要与之称兄道弟一番。
华鸾素向来玩心甚重,此地极冷,唯有运功驱寒。但风景又实是壮美,山峦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川漂砾,之前那深涧流水之声,却是冰川融化之音,正是银峰怒拨,冰流塞谷。更有积雪深厚,山势陡峭,纵然他二人身负绝技,山风凛冽,进退之间已是身在险境。
更有高山湖泊,碧波荡漾,冰川消融之水,筑天险之坝。山巅有此水色,湖中雪峰倒映,一池幽波,无人能窥,风光旖旎,宛若仙境。连向来野性难改的华鸾素亦变得温文有礼,山水晶澈,仿佛连人心也涤尘除垢,不觉间将往日仇怨放下,连声音之中亦不觉含柔:“贺大少,你行走江湖久矣,可见过如此美景?”
贺凤冷被她这温柔所惑,此间碧波清澈,仿佛人心能够一窥到底,他不意有此机缘,杀气一时也敛去不少,摇头道:“从来不曾。西域美景,实与中原迥异,此处冰层雪积,极难消融,实是冰山胜景,山下牧草如春,又形似江南绿景,但远处大漠如刀,更有你不曾涉足的火焰山,形如赤焰,盛夏人皆难近,以石为灶,摊蛋为饼,若非心中所系,倒可在此山水大漠间平安终老,实是一生之福。”
他二人皆是经过生死锤炼,这一刻,瞧着对方的目中皆带了惺惺相惜之色,只觉二人虽结了大仇,但去国离家千里,能在此间共赏美景,实也是一种缘份,一时倒都将杀意放下,欣欣然而行。
他们下山的时候,山下一队人马已等候多时。时健本是想今日便带二人前往西州王宫谒见汗王,天色已晚,接过他二人采摘的雪莲花,便打马回转。
照夜狮子白仍是不肯令他近身,无奈之下,只得由华鸾素再次骑了回去。
到得西州王城,已是夜半,只是二殿下出城未归,城门官就算闭了城门,亦提心吊守在城头,远远瞧见大队人马,立时督促兵卒大开城门,城门口火把大盛,人间烟火之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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