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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这样一种话,应该是旧相识之间才问的吧,他为什么这样问我,好似我们以前有过交往似的。
“显然没有。”片刻后他再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给卷了去:“狐狸总有方式把他不希望存在的东西抹去,一些会让他不太愉快的东西。”
“比如。”
“比如?呵,老板娘,我不喜欢比如。我更喜欢你能自己想起来,那些被刻意抹掉的东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素和甄。”
“听不懂么,确实,听不懂是件有点悲哀的事。”
“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素和甄,我不待见这种虚伪的怜悯。说得云里雾里的是你,还有那只狐狸。并不是我理解力的问题。”
兴许是我这话口气重了些,在外头那波阵雨洒下来的时候,素和甄回头望向我,波澜不兴的眼里多了些似笑非笑的东西:“好吧,我道歉。”
“下雨了。”雨很大,被阵风卷着从外头扑进来,不出几秒淋湿了我的地板。“不觉得下雨的声音很好听?”
“你可以关了窗去听。”
“我以为你同样喜欢这声音。”
“喜欢,可我更喜欢关着窗听。”
再次看了我一眼,他终于把窗给关上了。关上瞬间玻璃上倒映出床边大衣橱上那面镜子,镜子里再次出现了那个穿着白麻衣的女人,被玻璃拉得有点变形,她在镜子里继续摸索着面前那块玻璃。
风突然在窗上猛一阵撞击,惊觉像是那女人在镜子里头拍打出的声音似的。这感觉让我忍不住朝门口边退了一步,这当口素和的话音忽然再次响了起来,依旧自言自语似的低沉:“老板娘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是看那我身后那面镜子么。”
“你知道?”
“镜子里看到了些什么。”
“一个……女人。”
一阵沉默,在我说出这四个字之后。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象闻到了什么味道,一种类似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混合在房间被充斥着的咸腥里,很不舒服的一种感觉。于是想走,可像是能感应到似的,我刚一转身,他突然离开窗口朝我走了过来:“老板娘,懂瓷么。”
“什么词……”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老板娘家里头,有口好瓷。”
“什么好词?”我仍是反应不过来。
“客厅里那只青花瓷。”
“哦,它。”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瓷,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把话给扯到那上头去,有点突兀:“没什么好的,赝品。”
“赝品。”听我这么一说,他挑了挑眉:“老板娘,赝品一词何解。”
“假东西,一百年前的人模仿着六百年前的东西造的假东西。”
“于是它就成了赝品?”
“本来就是。”
“老板娘有没有好好看过它”“从小看到大的。”
“可看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特别之处,那该是指的瓶子背后的三尾红鱼了吧。虽然我对青花瓷了解得很少,不过有一点是知道的,一般的青花瓷都是青白两色,要不就是单纯的红与白,名叫釉里红,很稀少,是直到明清时才开始大量出产的一种瓷器。而同时把青花同釉里红合做在一起的瓷器,更是不多,行话叫斗彩。因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呈色剂合在一起接并而成的,以六百年前的技术,极为复杂:“它背面有釉里红三鱼。”
“没错,釉里红三鱼。老板娘可知道这种瓷在六百年前的烧法。”“不知道。”
“以西红宝石为末,图画鱼形,自骨内烧出,所以成品后凸起宝光,鲜红夺目。”
“那也是六百年前的做法,过了五百年以后制造出来的,也就不希奇了。”老板娘真是现实。”
“这很显然,手电筒搁六百年前很希奇,今天丢地上都未必有人去拣,是人都很现实。”“所以老板娘就此否定“你想说什么呢。”
“而对素和而言,只要是用人的手,以一种绝佳的技巧做出来的东西,无论是一百年,还是六百年,素和都把它看做是货真“我没你这样的雅兴。”
“老板娘知道你家这口瓷的来这一问,又把我问的愣了愣。
确实,从小看着这只瓷瓶到大,对它上面有多少纹路都很了解了,不过要说到它的来历,我还真是不晓得。于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去。身后镜子里的人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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