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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珩捧着手里的小包裹正略略犹豫着:一套最便宜的粗布内衣衫竟也要二十文钱,从前自然并不觉得贵,但如今一路上吃住开销下来,口袋里的银钱日消月减,已是见得窘促。
想着此去路途遥远,他虽不惯于经济算计,也未免努力俭省起开支来:歇息的时候不再投宿客栈,只随意地找个安静角落靠着睡了,一日三餐也极尽简单,不过是买些糕、饼、馒头之类,求饱而已。
虽则如此,但毕竟许久不曾沐浴更衣,之前天寒地冷,尚且勉强捱得,如今时气向暖,这几日在温温晴阳之下熏熏东风之中,身上的刺痒委实难耐难堪,终于忍不住买了套内衫,又寻觅半晌,才找定这家看起来干净、浴资又不贵的香水行。
说不贵,是与这周边的其他香水行比较而言,事实上,六文钱的浴资现在已是刘珩两天的口粮。
“客官,里边请。”浴倌的殷勤招呼终令刘珩打消了踌躇,他点首提步走了进去——既然那么贵的衣服都买了,自是要认真打理才对,说不定,很快可以找到风儿,总也不能显得太狼狈了。
进门接了号牌,刘珩掀帘入内,褪去衣衫踏进水汽弥漫的浴房。
“客官,要不要给您收拾个木桶?”一个腰系葛巾的小子迎上来哈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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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七律·烹茶
浣尽浊嚣须净水,拈来素叶不沾尘。
银壶欲满清滢色,碧盏将承绿蕊魂。
且待红炉薄炭暖,宜凭声转侯汤纯。
抛珠溅玉缘何事?对坐执杯非故人。
——特为本作而写
第141章 第四十七章 消危解困茶难奉(中)
“一个木桶多少钱?”刘珩低声问。
“八文。”
刘珩转眸看向浴池:下午时分人不多,但也坐着三四个肥瘦各异的男人,迟疑了一下,他终于还是点头道:“好。”
“您这边请。”浴倌说着哈腰引路,带他转进了里面的小隔间,提了热水来装满浴桶,又殷勤地问道:“要不要小的给您搓个背?”
“不必。”
“哦。”那浴倌语音里似是有点失望,又接着问:“那您用不用澡豆?”
“不用,帮我拿点皂荚,再提一桶水来我洗头。”刘珩轻声道。
浴倌应声去了,少顷拿了热水和皂荚来,又一溜烟跑回前面去等新的客人。
刘珩纵然再不惯,也只有自己胡乱地洗了头发,擦了脸,方才抬腿跨进浴桶。
微烫的水浸润着身体,感觉到暖人的温度仿佛慢慢地涌入孤凉已久的心田,刘珩舒眉阖眸深深地吸入一口氤氲的水汽,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那个温淡的人儿就盈盈站在身旁,等着为他掬水侍浴,于是,忽然失去了再度启眸的勇气——想念她柔腻微凉的素手,想念她温如春风的笑靥,想念她悠悠淡淡的语声,舍不得从那样美好的错觉中醒来,就让他在这虚幻的甜蜜中多骗自己一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模糊的那一刻,刘珩的心底莫名升起一种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对劲。
是什么?
安静。
犀利的锐眸倏睁:安静?大池子里洗澡的人为什么都不说话?就算是出去,也没听见浴倌唤衣服进来的声音。
一声沉沉的叹息自蒸腾弥漫的水汽中传来:“你现在才发现不对,十条命都没了。”
刘珩缄唇不答。
那个声音又轻轻叹了口气道:“不必试了,锦蛇帮的‘消神散’,没有一个时辰,你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
“为什么是你?”刘珩开口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楚杀缓缓走出水雾道:“我本来就是杀手,只问目的,不择手段。”
刘珩缓缓一笑道:“不该是你。”
“如果是我呢?”
“我自取双眼。”
楚杀无声地笑了:“太自信的人死得快。”
“人要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不如早些死了。”
“虽然之前不是我,但现在却可以是我。”
“不会。”刘珩回答得很干脆。
楚杀微微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我活不到现在。”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刘珩笑了笑道:“为情所困的人。”
楚杀的脸色一变,忽然冷冷地道:“我不让他们得手因为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杀你,因为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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