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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掌柜,开间上房。”
那女人怔了一下,随即格格地轻笑出声道:“客官呐,咱们这荒村野店,哪有什么上房?统共就那么一种房间,奴家带您去看看可还将就住得。”说着,端起帐台上的油灯转身引路。
刘珩微窘地瞥了一眼身侧浅笑如常的杨柳风,低应一声,携着她随那女人上楼而去。
这客栈门面虽小,楼上却甚为宽绰,一色朝南的客房顺次对着走廊,约莫有十来间。
那女人推开紧挨着楼梯的第一间客房笑着道:“这一间离楼梯最近,上下都方便,客官看看可还满意?”她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进了屋子,将油灯搁在桌上。
就着昏暗的灯光,依稀见得屋内布置得极其粗简,墙壁上灰皮斑驳脱落,间或还夹杂着片片霉渍,空气中亦微微带着些许霉味。
说实话,从小到大,就算戎戍北疆、举兵伐羌,刘珩也没有住过这么差的房子,但此刻,他却并未挑剔,干脆地点首道:“好,就这间吧。”
那女人遂将手中的钥匙搁在桌上道:“三十文一天,先付后住。”
杨柳风已从荷包里摸出一小颗碎银递了过去,那女人掂了掂道:“这个有一钱,先押在柜上,结帐的时候再找给您。”
杨柳风微笑颔首道:“烦问掌柜,这附近可有香水行?”
那女人点头道:“有,出门往东,隔三个门脸就是。”
杨柳风欠身道谢,那女人便掩门而出。
“香水行是什么?”刘珩不解地问道。
杨柳风正在桌前打开包裹整理衣物,闻言一怔,随即笑道:“难怪珩不知道,王爷出行就算不住行宫别苑,所栖的驿馆客栈也必然是豪华周全,自然会供水沐浴,而乡野小店或是那些便宜简陋的旅舍则并无热水和沐浴的器具提供,想要沐浴洗身就须去香水行。”
“如此说来,那香水行便是沐浴之所。”刘珩了然颔首。
杨柳风已是将二人的衣服各自挑了套出来,折叠整齐捧在手中,起身道:“乡野之地,店铺关门甚早,早些洗了回来再歇着可好?”
刘珩点头应声,抬腕想接过她手中的衣衫,她却偏身让开,一手捧着衣服一手拿起桌上的钥匙,同他一起出屋锁门。
见杨柳风一手捧衣一手上锁甚是不便,刘珩再次欲接过她手中的衣物,却依然被她让开,只说:“些许小事,风儿来做便好。”
刘珩胸口陡然一痛:他知道她想一如从前那般地伺候他,无论他还是不是王爷。
心仿佛被灼伤一般,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只得默默地跟在她身侧。
锁门,下楼,无言地行走在街市。
晚饭之后正是一天中最闲的时间,几个嬉闹的孩童在路上蹿来跑去,沿街的铺子有的上了门板,淡淡的灯光透过隔板之间的缝隙散落在街道上,有的铺子依然敞开着,灯影摇曳中间或飘来一些听不真切的低语和调笑。
果然,只过了三个门面,便见一个小小的店铺,无招无牌,只挂了一个硕大的壶在门口。
杨柳风在这店铺门前停下脚步,将刘珩的那身衣服递到他手中,低声道:“进去除下衣衫会有浴倌来收存,他给你的小牌子要拿好,等下要凭着那个结帐取衣的。”
正说着,已有个浴倌迎上前来哈腰道:“二位里边请。”
第7章 第二章 暧暧红尘掩春晖(下)
进了门,才发现店堂狭小,迎面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摆了一个大橱,分成若干个小格,有空着的,也有摆了衣物的,大橱的左右两侧各挂着一个旧棉帘,左边的写着个“男”字,右边写着个“女”字。
蓦地,只听左边帘内传出一声吆喝:“卯丁号搓背——”
坐在柜上的帐房模样的老头便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下些什么。
“客官这边走。”浴倌将刘珩引向男字号门帘。
他略一踌躇,杨柳风已低声道:“若是风儿慢了,还请珩在门口等一等。”
“好。”刘珩笑应,遂跟着那浴倌掀开湿重的棉帘走了进去。
里面这一间略有些闷潮,却比外间那个店堂大了许多,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张长凳,有两个略显发福的男人正在边慢腾腾地穿衣服边一搭一搭地闲聊,侧旁厚厚的棉帘内隐隐传来水声和说话声。
浴倌殷勤地递上两条粗葛巾,站在一旁等着刘珩脱衣服。
刘珩稍稍不自在地宽衣解带:虽说在宫中也罢、王府也罢、军营也罢,洗浴之时亦是众人服侍,但宫女内监、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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