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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他語氣不善,分不清惠良在諷刺還是開玩笑。
製作人一臉無辜:「畢竟他第一次上《sta》連台本都沒看。」
葉形在意的當然不是這個,「為什麼突然提他?」
惠良的表情介乎於狡黠和誠懇之間,「啊,」他歪過頭,「我以為聊他能讓你開心點。」
「才不會!」葉形反駁得超快。
惠良無所謂地撓撓臉頰,滿不在乎似的,「那是我理解錯了,」他隨口說著,微微抬頭,盯住天花板和牆壁的連接處,「畢竟你好像挺喜歡他的。」
強烈的窘迫迅速蔓延開,葉形很久沒辦法說話。
但那又不是純粹的尷尬,和單一負面情緒不同,他感覺好像從心臟內里處有些截然相反的東西蜷曲著,像是提醒他某個事實。
「我不喜歡他。」葉形固執地說。
第二次。
惠良的目光半是審視地落下,掠過葉形的臉,之後迅速地聚焦在檯面上。
「噢,」他半低著頭,不打算車軲轆下去,「不過,陸於則確實跟我說過他對台本的……態度。」
葉形皺起眉頭,沒有發表意見。
「就在你們第一次見面之前,」惠良平穩地說著,既像單純分享一個情報,也像引誘葉形發問,「他說跟著劇本走很無趣——他居然這麼說,作為一個演員居然瞧不起劇本。」
葉形沒聽出來「看不起」的情緒。
「陸於則說,是星都安排他上的《sta》。」他不由自主地開口。
聽到對方的聲音,惠良終於抬頭,笑容爽朗,「也沒錯,因為節目組給他經紀公司發了offer,再由公司安排他出演。」
手續正規,狡詐得如同腦筋急轉彎的出題者。
葉形翻了個白眼,惠良反而看上去很愉快。
「跟著台本走不是壞事,」製作人把水放回桌上,雙手交疊,緩緩向前拉伸,「但你太在乎既定流程了,這反而會限制你的發揮。」
「……」葉形不敢苟同,「如果不跟著既定流程走,那台本寫了幹什麼?」
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似的,惠良會心一笑,「給審核的人看。」
葉形一驚。
惠良鬆開手,調整身體,好讓自己坐的更輕鬆些,「我一直認為,有趣的節點總是在錄製過程中突然出現的,它不依賴於台本存在,是一種意外,」他口吻聽上去很狂妄,「就像突然跌倒、攝像師莫名被電線絆跤、嘉賓問c曾經所在的團體是不是經常勾心鬥角。」
最後一個分句指向性太過明顯,葉形一陣惡寒,「這樣只會讓節目變成毫無邏輯的碎片罐。」
惠良攤手,「好的c可以控制素材量。」
剛才隱約漂浮在空氣中的溫情正逐漸消失,製作人在輸出觀點,全然不顧葉形的想法。
「觀眾不會喜歡的,」他皺著眉頭說,「這樣拍出來的節目,只是在自娛自樂罷了。」
他的措辭頗為大膽,甚至稍顯激烈,惠良並未生氣,輕輕搖了搖頭。
「有人感到有趣就夠了,」他的聲音甚至算得上溫柔,「當初我從gutv拿到《sta》這個檔,就是想實現這種……可以不管別人喜好的企劃,」他頓了頓,眉宇間十分放鬆,「不在意點擊量,讓那些初出茅廬新人策劃自己想要呈現的效果就好。」
葉形一點都不意外。
因為數年前,他和惠良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後者就完完整整講清楚了這個理論。
「但是有人認同嗎?」葉形嘆了口氣,「那些帶著企劃來《sta》的人,用一到三期把想做的內容做完了,然後呢?」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語氣那麼沖,似乎有些借題發揮,「有人把他們想呈現的效果,真正地、完整地,製作一檔長期的綜藝出來嗎?」
他不知為何想到不久前看的那本電影,《紅鯛魚的遺產》,從片名就帶著一絲自以為是,內容充斥著看似先鋒實則都用爛了的衝突,好像主創只是在堆疊著看似時髦的設定,待那些梗都排布終了,就能完工大吉。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葉形。」惠良平靜地說,一點都沒有生氣。
「……」葉形噤聲,可他絲毫不認同惠良所說的話。
恰到好處的沉默過後,製作人問:「那麼,你想要什麼呢?」他說著,再次敲擊桌子,示意葉形看著他,「既然你不認同我,那麼我反而想問,你所追求的是什麼。」
記憶從未如此清晰,葉形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