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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 书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灵动; 而嘉穗的瞳仁里则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和算计。
阎崶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他竟看着嘉穗,想着书玉。这行径连他自己都不耻;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思绪。
“我以为你应该去找你孩子的父亲。”阎崶淡道。
嘉穗绞着被子:“我与孩子的父亲并没有感情; 这个孩子……其实这个孩子是我为了保命才要的。”
“怎么说?”阎崶蹙眉。
嘉穗下意识咬唇。她该怎么说?她不甘心入太阿山地宫送死,故想要向大人证明; 并非只有书玉的特殊体质才能孕育大人的子嗣; 她嘉穗也可以。若是她真坦白了这些; 必然更令阎崶嫌恶。
她苦心孤诣地筹谋了这么久,甚至不惜往自己身上注射稀释了的蛊虫血清以抵御大人身上的母蛊。那是一个混乱的夜晚,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于是咬牙摸黑进入了大人的卧房。
药效发挥得很好,她趁夜色而来,天亮之前悄悄离去,就算大人有所察觉,也不会怀疑是她。只待她顺利诞下这个孩子,拿他换自己的一条命。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她还活着,没有像那些承欢的女人一样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富有生机。
她自负自己是不一样的,毕竟她顶着那个最古老而尊贵的姓氏,血管里流淌的亦是最纯正的血统。谭书玉算什么?不过是血统不纯的旁支后裔。
“我们家族子息单薄,故而对有孕的族人特别关照,有了这个孩子,大人便不会派我去做那些危险的任务。”嘉穗缓缓道,“我不想瞒你,大人近来筹划着一件大事,极其危险。”
她突然膝行了几步,靠近阎崶,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手:“你听我这一次吧,不要搀和这次的事情,我们远走高飞,等此间事了再回来……”
阎崶沉默了许久,久到嘉穗越发坐立难安,他才缓缓开了口:“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和朋友送死,然后我与你远走高飞?”
嘉穗心一凉:“我不是这个意思……”
阎崶抽回了手:“嘉穗。我可以护着你,直到你生下孩子。但此后你要去何处,我不再过问。我当年年纪太轻,难免有所执念,这才兜兜转转纠缠了你那么些年。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如今,我是要放下了。”
嘉穗心里一颤。
“只是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肚子里的毕竟是你的孩子,哪怕你要拿他做你的筹码,也请对他好一点。”
“你……”嘉穗眼里又有了泪花,“你怎么变得这么绝情?”
阎崶怒极反笑:“你期待我如何?不管不顾与你远走高飞,然后同你一起抚养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么?”
嘉穗语塞。
“是我当年眼拙,不该高攀了你嘉穗格格。”阎崶淡淡道。
“那么请问格格,礼宫秀明此番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这计划与太阿山地宫有什么干系?”阎崶的眼里平静无波。
眼看嘉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却忽而笑了,“你可以不对我说实话,可我若因此丧了命,你便另请高明保护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吧。”
***
小室内的血腥气久久不散。贺子池跪在床边,眼眶如淬了血般通红。
床上的贺子崱�挛锞⊥剩�肷砩舷略��舜蟠笮⌒〉囊�搿�
廖神医摇头:“我只能封住他的周身大穴,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待他这条腿血流尽,整条腿怕也是要废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贺子池吼道,“如果伤口有异,无法愈合,那么剜掉那个咬痕呢?”
这番话令在场诸人皆是一愣。
咬痕无法痊愈,很有可能是獠牙上抹了什么毒素,如果能将感染了毒素的创口剔除,这也许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小子,你兄长已失血过多,你再剜他一块肉,他可未必吃得消。”廖神医道。
“我有血!”贺子池忙不迭道,“把我的血统统给他!”
书玉握住贺子池的双肩:“你冷静一点。这里设备简陋,谁也没办法肯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血流不止,你这样贸贸然剜掉贺子崱�豢槿猓�腥玖丝稍趺窗欤俊�
“那你说怎么办?”贺子池瞪着书玉,双目赤红。
书玉咬了咬下唇,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诡异的新月咬痕。那弯弯的鲜红伤痕,仿佛一张狰狞的笑脸,直直印入书玉的脑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