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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尨又道:“我们现在开棺,是为了检查你姨奶奶的尸身是否遭不测; 算不得对棺主不敬。”
书玉眨了眨眼。他总有这种本事,胡说八道也能唬得人一愣一愣。
辜尨将绳钩一端卡进棺缝; 双臂同时施力; 棺木的盖子一点一点被起开。
轰隆一声闷响; 厚实的棺盖倾斜着倒地。
照明灯的白光晃了晃; 正好照到了棺底; 书玉打眼一看,不禁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辜尨双眼一眯; 稳住了书玉手中险些打滑的照明灯。
棺底躺着一个人。
与抬棺人草率处理的尸骨不同; 眼前这具尸体显然保存得很好; 尸骨未露,皮相未腐; 通身贵气的旗袍并陪棺珠宝无不彰显着棺主的地位。
棺主是个年轻的女人。书玉借着灯光; 看到了女人眼角盛开的金盏花。
真的是恒汐啊……
一股浊气蓦地堵在了书玉胸口。
可是……恒汐为什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她那与恒宜一模一样的容颜上交错纵横了无数道狰狞刀痕。
不止脸部,脖子、胸口、手腕、大腿; 统统都有刀痕。刻在裸。露皮肤处的刀痕还残留的干涸的血渍; 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分外刺目。
棺木内壁; 大团大团干涸的血迹泼墨一样渗入沉香木的缝隙,实在叫人胆寒。
恒汐死前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迫害?
“这……这是怎么回事?”书玉的声音有些发抖,“就因为破了族规,就要被这样残害?”
她记得当日,恒宜在回忆这段往事时只轻描淡写地说道,恒汐替我入了活人坟。
只是没有想到,活人坟会是这样一种可怖的存在,一次又一次令她心惊。
如果不是恒汐,此刻躺在棺内的,就是恒宜。
无怪乎恒宜遵了孪生妹妹的遗愿,将此后的人生埋葬在了褚库尔家族。
“不对。”辜尨忽然道,“这些伤口应该不是死前加诸的。”
书玉一愣。
“你看她的体态。”辜尨道,“没有挣扎和痉挛的痕迹,她的表情也很安宁。”
书玉这才发现,恒汐的姿态分明是安详步入死亡的人才会有的模样。
可这些刀痕哪里来的?如果有人对着尸体挥刀,尸身内的血液早已凝固,也不可能留下血渍啊。
辜尨微蹙了眉:“你看这里。”
书玉眯眼顺着灯光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恒汐的动脉处隐约有撕扯的痕迹。
那抹痕迹看起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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