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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在他们前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婉婉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来只想笑。
男人身材矮小,放在椅子里像一个玩具娃娃。他颈脖特别长,上面结了一个茄子似的圆脑袋,从额头到后脑都是光光的,亮亮的,只在头侧面点缀了几根看不出颜色的头发来。五官挤得很紧,脸上其他地方就很宽了,都反射着油光。一双眼睛顶圆顶圆的,极其有神,似乎具有穿透力。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或者超出这个范围也说不定,看不出来。
“我叫陈投币,是陕西白马生物保健公司的董事长,你叫什么?”
一阵金石铮铮的声音传过来。婉婉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面前的这位卡通男人。原来他就是陈投币,婉婉想。由于陈投币是在看着她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看着郭松龄。
郭松龄心中正在气恼。他作为原本和野马公司毫无关联的人,千里迢迢而且带了重礼来参加野马公司的厂庆,对方竟然没有派出一个有点层次的人来接待,对自己的来意也没有任何表示。此时听到了陈投币说话,他才知道野马公司其实已经暗中安排好了。但是这个安排也太简单太儿戏了,他更不乐。具体野马公司都和陈投币说了些什么,陈投币知道了多少,他心中没有底,谈话也就艰难。
“我们也从西安来的,”他说。他期待对方多说话,以便自己投石问路。
“你是西安人?不像不像!”陈投币对着婉婉说,“中国人我见多了,河北人不怕羞,四川人胆大敢说,甘肃人坐下来的时候两条腿总是闭着,江浙人很主动也很看重回报,湖南人粗鲁,广东人讲究情调,这些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是西安人,我看呀,你不是山东的就是河南的。”
他说的是“人”,但是语意十分明显,他是特指的“女人”。婉婉却并没有听出他的这个特指来,她惊诧于他的判断力的同时,又尴尬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陈投币是和她说话,她不能不回答,“我是河南人,我老……”她指了一下郭松龄说,“他是西安人。”
“哈哈!不错嘛!”陈投币双手在双膝上一拍,仰头一笑说,“瞒不过我的!中国人,我能分辨出她是哪个省的来,这也不稀奇。俄罗斯人冷漠,日本人柔顺,越南人爱哭,新加坡人修养好,只有朝鲜人没有什么特点,但是我也一眼能认出来。最迷人的还是罗马尼亚人,长相好,身材好,放得开,很持久。就可惜不会说汉语。”
陈投币说话很大声,在客厅里几乎成了独响,令所有的人都往这里看。婉婉脸红了,郭松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应付这个国营上市公司的最高负责人,“今天怕有三十七度,”他说。
陈投币看都没有看郭松龄一眼,而是盯着婉婉说:“你叫什么名字?”
郭松龄要说话,陈投币冲他直摆手,说:“我都知道!我问她!”
陈投币戡都没有看郭松龄一眼,对婉婉说:“你叫什么名字?”
郭松龄刚刚要说话,陈投币又冲他直摆手说:“你我知道,我问她!”
“叫婉婉。”
“婉婉?好!就这样。你们公司有多大实力?”
婉婉糊里糊涂,回答不出来。陈投币看了她两分钟,把眼睛转向郭松龄。
“注册资金五百万,”郭松龄疑疑惑惑地说。
“五百万不行,但是请贝克汉姆就要一千万,”陈投币说着,将头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划了个圆圈。
郭松龄总算弄明白了,陈投币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和来意。他要说话,被地方挥手拦住了,“那就这么定了吧,你们准备好资料投标。”陈投币说着,丢了一张名片到婉婉面前,“我住西城宾馆2511房间,你今晚来!”说完飞快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郭松龄想叫住他,但是并没有出声。他在生意场上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如此难侍候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方高傲得简直到了张狂的地步,根本不管别人心里的感受。
郭松龄感到了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他知道这是因为陈投币向他提出了要求导致的,人们看他,是因为把他当作了以色行贿的人了。他低头沉默不语,一会儿叫上婉婉,走了出来。
婉婉走出办公楼大门,忽然抓住郭松龄的胳膊笑个不住,笑得走路都没有力气了,把郭松龄拖得东倒西歪的。
“你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没有看见吗?找了那么久的陈投币原来是这么一个人,我敢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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