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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静宁(方宁的妹妹)留下,把方宁送走了。
何氏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去打杜方宁。杜方宁灵活的一偏头,吴氏脸色微变,一把拽住何氏的手冷声说道:“亲家母,你还有力气打人,那就是没病了。”
钱氏也笑道:“是啊,亲家母,你该不会是装的吧。若真病了,哪能好这么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揍孙女了。”
杜方宁垂着眼皮不咸不淡的接道:“没事的,我奶这是老毛病了,她一有不遂心的事就犯病。”
“咳咳,你这个小王八犊子——老三,你养的好闺女,我老婆子这条命迟早得让你们给气没了——”何氏坐直身子,张牙舞爪的开始破口大骂。杜朝南耷拉着脑袋,口里连连道歉。杜家其他人也纷纷指责三房一家。
“你不是想分家吗?分吧分吧,你们踩着我的尸体分吧……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十月怀胎受尽折磨生下你这个不孝子……”杜朝南好不容易被女儿激起的一丝勇气和血性正在渐渐萎顿,他张了张干裂的唇,极其无奈地说道:“娘,我……”杜方宁一直在审时度势,她眼看着杜朝南即将被打回原形。她急忙又使出了老招,高高举起早就备好的斧头,大喊一声:“爹,你怕落个不孝的名声。可我就是想分,我们姐几个不活了,我先砍死我自己!”说完,她举斧就砍,众人惊叫一声忙去夺斧头,杜方宁的手一滑,斧头朝杜炕上飞了过去。
“啊——”何氏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啊——”孙氏和王氏也跟着尖声起来,堂屋里乱成一团。
然后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出现,就见刚才还病歪歪的何氏,此时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跳下炕来。那脚速纵是壮小伙子也比不上。
何氏惊魂一定,便开始杜方宁这个始作俑者开火:“死妮子,你不想活你自个死去,拿把斧头瞎比划什么?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钱氏脸一沉,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大婶,这是你一个做老人的该说的话吗?你看看这孩子都被你们逼成什么样了?若不是苦到没边边,好好的女孩子谁个又拿刀又拿斧头的?我们方宁从小就是个文静乖巧的孩子,每回去俺们庄子里谁个不夸她?”
杜方宁一脸坚定地说道:“姥,奶,你们都别拉我,我是铁了心要死的,用斧头不成,我晚上就放火烧自个儿,我下毒毒自己。那么多死法,总有一个能成。我就是不想活了。我早死早托生,说不定能投个男胎,再不怕被人骂赔钱货了。”吴氏和钱氏等人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
何氏却听得毛骨悚然,其实从几个月前,她就发现这个孙女变了,确切的说是从那次,她跟学文发生争执,后她狠狠打了她几棍子后昏迷以后再醒来就变了样。她以前受了委屈后也会不忿也不会不满,但绝不敢像如今似的,敢拿斧头劈门砍鸡,甚至砍人。她一听到她说下毒毒自个儿,她心里就有些膈应。别毒不了自己,却毒了别人。
杜夏宁也站出来声援妹妹:“奶,你若是还不死心想把我订给周家,我也一头撞死,叫你人财两空。活着不容易,死还不简单吗?”
杜朝南的勇气又开始一点点回升,他拨开人群,再次跪倒在何氏和老杜头面前,不停磕头:“爹、娘,你就让我们分开另过吧。分开了,我也像以前一样孝顺你们二老。”
吴氏钱氏和方满子也在一旁帮着劝和。
杜方宁也跟着说道:“爹,就算是分了家,你也要把你外出做工的工钱交一大半给我爷。”这个前提是父亲外出做工,他要是留在家里那交什么工钱!
老杜头一愣,心里不禁涌上一丝窃喜。
杜朝南是个老实人,根本没听出女儿话中的弯弯绕,他觉得孝敬老人是应该的,二则是他想着只要能分家,条件苛刻些他也能答应。稍一思索便痛快答应:“爹,这个我能做到。”
杜方宁想了想又正色道:“爷、奶,你们想想,我们分不分家有啥区别呢?我将来若是没有弟弟,我们三房没有男丁,家里的一切还不都归了你们吗?小叔那么聪明将来一定能考中举人,到时候我们家的地都挂到他名下……”这话何氏觉得十分中听,她极难得的对杜方宁露出了一丁点笑意。杜方宁心里想得是,举人是你想考就能考的吗?以小叔杜朝栋的资质和性格来说,考秀才都难于上青天。还考举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画饼给别人充饥,这是她十分擅长的技能之一。
大房二房一听这话,几双眼睛不禁同时放光。这太中他们的下怀了。三房无后,将来家产还不都是他们的!老三的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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