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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要行礼,只见他却先我而拜。连忙拉起来,说道,“受不起,受不起啊!”心里想着,他看来也该快八十了,况也算是我的父亲,要他拜我,只恐折了寿数。
一边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老母,也跟着要拜,口中说道,“姑奶奶上配的是本旗门主,我等都是门下奴才,原该要拜姑奶奶的。”
我看着,大约知道,她就是凝雪嘴里的太夫人。她原是年遐龄的小妾,因原配夫人去年亡故,被扶正做了女主。
又一撇头,见着嫂子站在太夫人身侧,也跟着行礼请安。忙过去拉了起来。
一时间,两厢里客套了几句。年遐龄年纪大了,与小女儿久不见面,老泪纵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倦了。太夫人赶紧让人扶了到后堂去歇息。嫂子便拉着我出来了,往东府里去。
“去年一别,竟只收到姑娘两封信札,姑娘一向可还好?”嫂子担心的查看我的气色,忽而,一笑道,“姑娘竟是胖了,脸上红扑扑的。比去岁夏天似是康健不少。”
我笑道,“请了一位名医调理,现吃着他的药。确是身上好了许多。”
我还欲说,嫂子却截了我的话,问道,“可是吃的乐二爷的药?”
我诧异道,“嫂子怎的知道?”
嫂子笑了笑,看看四周除了春妮、嬷嬷及她贴身的一个侍女外并无他人,才道,“去年,老太爷因老爷与孟光祖交接案,吓得不轻,险些也去见了祖宗。幸好十四爷寻了乐二爷来看,救回一条命来。”
我心想,这个十四阿哥对年家的照顾,还真是面面俱到。
跟着嫂子走了一会,进了一层二进院落,嫂子指指正房西间,说道,“这里便是我的屋子,你三哥哥也不在,姑娘若不嫌弃,晚上就与我一并歇了吧。明日里老太爷做寿,再往后边花园里看戏。”
我点了点头,应道,“好。”转念想起了凝雪,听说她母亲病重,故而放她家来,好些天了,也不见她回,便转头向嫂子道,“凝雪呢?我想去看看她。”
嫂子忙叫了一边的小丫头,道,“去叫凝雪来,说姑奶奶家来了。让她洗了澡,过来伺候。”
小丫头掉头就要跑,被我叫住,“别!听说她母亲不好。还是我去看看她吧。叫了她来,她母亲岂不是没有人照顾?”
嫂子拉着我,蹙眉道,“哪有主子去看奴才的?况她娘病着,屋子里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姑娘去不得。”
我笑道,“哪有那么些忌讳的?嫂子自叫了人,引我去。”
嫂子见拗不过我,只好叫了管事的婆子,吩咐道,“你领了姑奶奶上后头去找吴姑娘。且留心看着,不得出一点岔子。”
婆子应了,侧身恭请我跟着她走。
“凝雪跟了我那么些日子了,我还不知道,原来她姓吴。”我向春妮笑道。
婆子陪笑道,“回姑奶奶的话,吴姑娘的爹是原纳兰夫人的陪房,她娘是这府里的管事婆子。她家就在府里后门外边。”
我问道,“他家是汉人 ?'…87book'”
婆子回道,“他家是汉军旗下包衣出身。原她父亲,是受了三老爷给的本钱,在外也做些小生意。家境也是不错。只可惜,七八年前遭了无妄官司,虽是保住了命,却打断了腿骨。买卖也做不得了。只靠她娘的月钱过活。先她娘又病了,太夫人想着她是伺候姑奶奶的人,故而不曾停了她娘的月钱。要不,可就过不得了。”
原来凝雪家境如此不济,她自己从来也不跟我提,我又问那婆子,“凝雪没有兄弟吗?”
婆子摇摇头,叹道,“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毛头,正是能吃的时候,却挣不来半分银钱。”
一路说着,却已出了年府的后门。那管事婆子带着我,左拐,到一小院墙外,隔着门叫道,“吴姐在吗?”
只听里面凝雪迎了出来,回道,“在家呢。是哪位?”
小院门乍一开,但见凝雪穿着一身家常布衣,立在门里,一脸惊讶看着我。管事婆子笑道,“姑奶奶来看你呢!”
我笑笑看着她,就欲往门里走。她一把扯住我,慌忙道,“福晋前头去吧。我这院子里乱。不是福晋来的地方。”
我只顾往里走,说道,“难道我是金子打的不成。怎么就不是我来的地方。”进了院子,才发现院中地方狭小,但收拾的干干净净,地上一尘不染。好像还刚刚拿水冲洗过。房子朴素的很,光光的木头,起着三间瓦房。
只见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跛脚男人闻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