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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是你的神仙眷侣遥遥的从京城里捎来的。”她把纸盒塞到我手里。
打开盒子,看见一个一个小小的白色蜡球,嵌在一个个预先备好的球洞里,闻着有股药材的味,“什么呀?”
“老十四说是什么京城同仁堂的秘制丸药,像是什么难有的稀罕物件,瞧,用法都在盒子里头写着呢,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琢磨吧!”爱兰珠抖出盒面夹层里的一张宣纸,递给我。
我拿来粗粗一看,果是写着用药的说明。
“老十四说了,你身子不好,这次都受了这许多的苦,要看着滋补滋补,……”爱兰珠取笑的看着我; “拿回去吧,好好吃啊!呵。”
这已经是我收到的第二件来自十四阿哥的东西了。他跟年映荷,到底是如何的情愫,他身边应该不缺少女人,却要远远的关爱着一个已经属于别人的人;她得以受圣恩,指嫁亲王为侧妃,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却偏偏不改初衷,为伊消得人憔悴。他们之间可有过海誓山盟?可有过天地为媒?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我真心为这对现实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扼腕叹息……
爱兰珠拉过我的手,轻轻拍拍手背,什么也没有说。可一切的安慰、怜悯、理解都尽在这轻轻的几拍里了。
☆、第六章 原已不知身是客(上)
回到狮子园时,戌时已快过了。天已黑透,园子里早早的掌了灯,一片灯火阑珊处,雍正正在跟两只狗玩耍。两只小狗,一黑一白,争着跳起来去衔他手里擎着的绣球,他玩的兴起。
心里特别不想理他,有些恨他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打算从殿东边绕过去。凝雪、春妮无声的跟在我身后。
谁知刚到殿东首,忽的打半明半暗里站出一个人来,唬得我一个大退步。原来是雍正的近侍张起麟,“王爷有话请福晋商议。”他居然早就站在这里堵我。
我心里骂着,狗东西,吓了我一跳,脸上仍是淡淡的,微微颔了颔首,随着他往主殿去。
其实在我回来时,雍正就撇头看见我了。偏这会,我过去见他,人都站到他眼前了,他还假装没注意。
“老家伙!”我心里恨恨骂着,骂完又觉得不是很贴切,但转念一想,他总比我老,这样骂也不算过分。
“王爷吉祥。”虽然万般不愿意,可是,还不得不给这个家伙行礼。
他还是自顾自玩狗,不理我。
今天本就有些窝着火,又遇到这么个不吝的主,欲要发作,可又考虑到生命的可贵,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余星辰,HOLD住!HOLD住!无视他!”
半晌,他才放下手里的绣球,掸掸袍脚,悠然站起来,问,“回来啦?”
我在心里对答如流:“回不回来,你不都看见了吗?瞎啦?”
“一去便是大半日啊!嗯?”他半眯着眼,淡淡道。
“你也没说,可以去多久啊!”我继续心答如流。
他的眼睛越眯越小,低头瞄着我不放。
“看鸟啊?没见过美女啊你?”老娘就在心里想,就不出声,怎么样?!啦啦啦!
两个人就那么在夜色里立着,一个老在说话,一个老不回答。气氛越来越诡异。
就这么站了一会,他背着手往殿里去,因他没叫我走,我虽想快快逃开,却也不敢。只得跟了进去。
进了殿,他也不叫我坐。自走去书桌边,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册厚厚的册子,捏着一角,示意我过去接,“五日后是七月二十四,皇阿玛已准我请,来园中赏荷进宴。这里头是你要做的,拿去温熟了。”
我面有难色,双手接了,都不忍心打开看,杯具啊。
“先前不是说是一家人嘛?!怎么,这么点面子文章都不愿做?”他睨着眼,歪着脑袋瞧我,“这园子里的女眷,有份位的眼前就你一个,你不做却去找谁?”
看来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王爷的吩咐,妾身记住了。”
“去吧。”他不再理我,取了腕上的佛珠,朝佛堂去了。
我微微福了一福,向他告退,退出主殿,回屋。嬷嬷呀,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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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的五天,也别什么瑜伽、练字了。整日就是学端茶、学上菜、学回话、学……
原来宴席和游览事宜,雍正另安排了,留给我的,还真只是面子文章,或者说,是那些不得不借我这身侧福晋的皮囊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