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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水,把我在清华从事学运的经验、方法都用上了。我们排练了许多革命的歌和舞,其中包括《白毛女》第一场“年关”,我们的演出感动了那么多观众!
1949年4月9日晚上,声讨国民党四川省主席王陵基大会结束时,在川大广场上我们组织了上千人的《团结就是力量》集体舞,同学们的革命热情多么高涨啊!
1949年“四·二○”大逮捕之后,地下党组织让我们撤退到乡下。我和方言歌舞社的一个小组住在市郊牧马山上的一个地主大院里,学习革命理论。在共同的斗争和学习中,我们结下了那么深的兄弟姐妹情谊,即使在阴暗窒息的牢房里,我也能感到它给我带来的温暖!我深信他们正在远方祝福着我,祝愿我以最大的坚毅去迎接最严峻的考验!
也正是在牧马山那个庄园里,M和我确定了爱情关系。
组织上为了照顾我们,一直让她跟我一起下乡搞农运,上山打游击,我们的感情在艰苦的斗争岁月中迅速成长起来。现在她是否也在想念我呢?
最后,我想起在四川解放前夕那段经历对我的成长所具有的重大作用。我现在之所以能够比较坚强地去战胜集中营和监狱里的一切艰难困苦,不能不说得益于那时的锻炼!
开始我到双流县红石乡去当农民,发动贫雇农参加革命,后来周鼎文同志重新吸收我参加川西地下党组织,叫我创办山西地下党报《火炬报》。白天参加艰苦的农业劳动,夜里通过秘密电台收听延安新华社广播,连夜刻印报纸,再步行几十里送到接头地点去。联络站遭到特务破坏后,我连夜走百里路通知各据点的战友们紧急撤退。
我们撤退到名山县,在周戈西同志领导下准备成立游击队。我以“刘伯承派出的代表”的名义到乡政府去做统战工作,还深入到总岗山的土匪山寨里去动员土匪武装加入反蒋行列,参加游击队。11月川康边区人民游击纵队成立后,我们在邛崃山区里为堵击胡宗南部队逃往西康、云南,进行了艰苦行军作战。
所有这些革命实践,对我这个青年知识分子的磨练太重要了!但只是在监狱里特别需要这种磨练时,我才深切地意识到它!
在牢房里,当我从反思中意识到我自从来到人间接受了那么多的爱,我的亲人、老师、同学、战友都曾无私地关怀、爱护、帮助我,使我成长为一个知道生命价值所在的人。我应当能够承受一切痛苦,去坚持真理和正义,决不能使爱我的人们失望!
现在回想起当年在监狱中度过的这段生活,使我有机会冷静地回顾自己走过的道路,冥思苦想人生的许多问题,悟出了不少人生的道理,为此,我还应当好好感谢波特纳呢!
再次和菲利浦打交道
1952年8月2日,在我们为纪念“八一建军节”绝食后第二天,菲利浦来了。他进到我的牢房,一见我就“同情地”摇着头说:“这样对待你们确实是不公平的,又不是你们抓的杜德将军!”
见我没有说话,又说:“张,你有什么要求?让我看看能否帮助你减轻些痛苦!”
我想:“你披上羊皮是好看些,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又说:“你说说现在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看看我猜得对不对!”
“好嘛!你又在收集共产党人在监狱中的心理状态的情报吧!我可以告诉你,只怕不合你的意!”想到这里,我便说:“第一我想我们三个中国代表应住在起,第二我想读书。”
他拍了下手说:“果然如此!这好办,我将设法满足你的愿望!但你们的秘书黎子颖即将放回”602“,他不算是代表团正式成员。你可以和老孙在一起。”说完就走了。
我对此未抱任何希望。没想到刚吃过下午饭,看守长就打开我的牢房,显得挺高兴地对我说:“张,你真有办法,上面来电话同意你的请求!”我一时没转过弯来,问他:“我没提什么请求呀?”
“你不是要求和你们的孙少校住在一起么?我这就给你们调整房间!跟我走吧!”
我拿上作为我全部行李的那床军毯,跟着他来到一个稍大点的牢房,从小窗口一看,果然老孙坐在里面,我高兴得真想蹦起来。
牢门打开,老孙愉快地笑着迎接我。等看守长走了,我抓住老孙的手直摇,傻乐!我说:“菲利浦还真有点意思!”
老孙说:“他明天还会送书来,只怕他又下了一次收不回本钱的赌注哩!”
第二天,菲利浦果然送来了两本书和几本杂志,他说:“我喜欢说到做到,不放空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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