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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身份一天没有揭穿,他就一天不会安心。再加上那些天实在是恼了她。委实不想再见到她,索性便行上一招险棋,设法将这个不明底细的易玲珑扔给戈特军来处理。
倘若她真地是戈特人派来的奸细,那她到了戈特的军营中之后身份自然就会暴露,彼时暗中跟随她而往的汲风就会见机行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她的口,以防她泄露更多熙泽的军情。倘若她并不是戈特人的奸细,那他便可以放下心了。她在戈特的军营中,明有拓跋毅暗有汲风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若是,若是她足够聪明的话,倒可以调过头来做他的奸细,在必要地时候在拓跋宏面前说上几句不会叫拓跋宏起疑的话。事实上。这次她所做的。还算是可以,关键时候也还起了些作用。
这盘棋。他已经精心筹划了许久。一颗颗棋子,都在他布好的棋局中按部就班地走着。一切地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除了……
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为什么拓跋宏后来会出现在这里?他在那个时间里不是该喝完了酒回自己的营帐做他的春秋大梦么?怎么又跑到易玲珑的帐子兴风作浪欲行非礼轻薄之事?
当时,当时他看到那一幕,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尽数涌到了头顶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一心只想将拓跋宏杀了了事。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却是太冲动了。拓跋宏眼下那个样子,怕是活不了了。
拓跋宏要是死了,能够继承戈特国国君之位的人,便只剩下一个拓跋毅,那么之前他所设计地戈特国二主并立,一分为二,划界而治,二者都向熙泽称臣纳贡,争相依附于熙泽以求吞并对方的计划,便算是尽数作了废。
不过没关系,事情或许会变得比计划的棘手复杂些。但是他是宇文轩,再棘手再复杂的事情,只要多费些心思,总会被他想到应对的方法的。
最重要地是,她平安无事。
抬头直望进桃花眼中,易玲珑不可置信道:“你,还是不信我?”
宇文轩一时语塞。抬眼回望过去,只见面前那人便如一只受了伤地小鹿一般,一双杏眼睁得圆大,晕红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地怒气,还有几分失落,几分期待,并着一丝忐忑不安。
心口兀地痛紧,到了嘴边的一句谎话便莫名说不出了口。宇文轩眉头一紧,一把携了易玲珑的手,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帐外走:“你跟我来。”
胯下那匹千里驹脚力非凡,几个起伏腾挪之间,坦途变成了崎岖,平地化作了山梁。
宇文轩抱易玲珑下了马,大手在马臀上轻拍,放千里驹自行去寻草觅食。
他自己则一手搭着易玲珑的肩将她环在怀中不肯放手,另一只手从她身后探出,越过她的肩,伸到她的眼前,指着二人脚下的星星点点,道:“珑儿,你看这火势,烧得可美?”
易玲珑依言向山下望去。
黑暗中虽然看不分明,但仅看山脚下的星罗棋布,大约还是可以推测出来一二。宇文轩带她来的这座山头,应当离陵阳城不算太远。眺目远望,依稀可见天边处陵阳城中的点点灯火。而在他们的脚下,却是一片冲天不绝的火光。那火势虽已略显颓势,但烧在这清冷月夜之中,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染得那月色也跟着红得妖娆起来了。
趁易玲珑望着火光出神之际,宇文轩低头附到她耳边轻语道:“我亲自领了四十名忠勇之士藏身在木马腹中,趁着戈特军全营大醉之时,破木马腹而出四处纵火,用一把火将拓跋宏的二十万大军尽数烧了干净,从此戈特国中再无可战之兵。偌大戈特,此番定然要向我熙泽称臣纳贡了。珑儿,你的木马计,献得委实不错。这天下,是熙泽的了。”
说完,探舌在她耳中一卷,顿时濡湿温热了一片。又道:“也是我的。”
卷一、见龙于野(完)
六十、关于那天晚上的回忆
回京的队伍行得飞快,凯旋的军歌冲天嘹亮。初夏的阳光照得人眯缝起了眼,身上的热气有一阵没一阵地向外散发,兀地就起了一身的暖汗。迟暮的残花分立路两旁随处可见,在夏风中摇曳纷纷弯了腰垂了头。
易玲珑独跨坐在马背上,心事重重。
前方那迎风招展的“帅”字旗下,宇文轩铠甲鲜明宝剑霍霍,双眼直视前方神采奕奕,就连跨下那匹千里驹也是身形如龙毛色油光万里挑一。
这就是所谓皇族的气派与威严么?易玲珑在心中默念,手不自觉地在马鬃上狠狠一揪。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紧随其后的萧逸之眼明手快,连忙拍马上前替易玲珑稳住了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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