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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很高兴,原本她就打算将燕国交给我,这下更是理直气壮,名正言顺。我虽然知道自己逃不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逃避。说到底,我还是喜欢在花山的生活,悠闲自在,书香相伴。这个时候,西北又传来了战讯,我不想马上接受储位,老师也希望我能先积累一些战功,所以我就去了西北。”
后面的事情,几乎在场人人都耳熟能详了。
燕国的花山书院山长,镇西将军,嫡亲王,西北的最高指挥者,燕帝最看重的学生,未来的大燕继承人,无坚的缔造者一个又一个的光环套着的那个人——陆颖,也是大齐的眼中钉,肉中刺。直到无坚的出现,这个名字又被一层又一层鲜血浇注,变得凝重,血腥,无人不知。
“孟获的人既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离开,其他人总会有条活路。虽然我曾与与谪阳许诺无论何时一定要同生共死,但是当时我两人已经被人流挤开,若是我能走远点,一则谪阳的压力会小些,二则说不定还有那么一分可能逃掉。我逃得越远,谪阳他们的危险便越小。”司徒端敏继续道,“只是不管我如何躲避,身上还是中了几箭,好容易撑到跑进一片小树林就昏过去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身在瑜王府。”
虽然时隔四年,那时流矢如同雨点般扑过来的情景,她还是不曾忘记,虽然批着盔甲,去依然中箭,身上也不是不痛。只是人一旦有了执念,便是不到最后一口气,都不会放弃。一如谪阳送她的巫风,不到断气不停蹄。巫风死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看它最后一眼。
“虽然我在书院那时曾经有心放端睿离开,但是并不认为这份微薄的情分能够让她放下两国血仇来救我,她的种种殷勤也统统被我当做别有用心,目的不外乎是从我这里套取燕国的机密,或者就是无坚的制造工艺。所以我也心安理得的受她照料,左不过最糟糕的就是一死而已。”
“我此生几次遭遇必死之局:爹爹死时我身体未痊愈,大燕灾后饥民无数,若无了老师收养只怕不是被饿死就是冻死,接掌书院后太女赵榕夜袭花山,若没有谪阳的及时救援我也决计无法留得最后一口气,而雷州一战中我被俘虏,已然肉在俎上却被游川舍命顶替下来。”经历过这么多生死,司徒端敏渐渐得也把生死看淡,只把活下来的每一天都当多出来的寿命,死便死矣,她并不畏惧。
然而死并不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活着的人往往必须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时间一久,我便慢慢察觉到不对。为何瑜王府的厨子做的菜口感同爹爹相似,为何我明明第一次出院子便知道花园的路是如何走的直到有一天孟获大将军察觉到不对,径直闯进来,端睿才不得不吐露,她早在燕国的时候,就发现我是端敏的事实,那一刻,记忆才慢慢恢复过来。”
孟秦问道:“我娘是绝难取信的人,她怎么会相信你的说辞呢?”
“你娘不是相信我说的话。太女金印是当年我的陪葬之一,而且你莫忘了,我有叶子在身边。”
孟秦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叶子,却是知道叶子的存在。作为皇室传承者的保护者,是任何其他人无法拥有的神秘宿卫。以母亲的地位,自然是知道如何辨认真伪。她猛然明白了:“当年,难道——是叶子救的你?”下意识看了一眼别佳。
司徒端敏看了一眼别佳,别佳会意,将当年的事情又重新讲述了一边。
燕良驹虽然身份不足以了解皇室辛秘,但是也曾隐约听母亲提起过叶子一次,顿时脸色又变了。
“再后面的事情,你当都知道了。”
孟秦默默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这几年,我一直猜测你的身份。有一次趁陆观酒醉后问她——四年前母亲去陆府接的人是你。陆观说你——”
孟秦咬了咬唇,有些艰难道:“绝食数日,一心求死我其实总有些不相信,你训斥我的时候,何尝像是不想活的人?可如今想来,那段日子,怕是你最难熬的日子吧。端敏,我”她此刻只觉得羞愧难当,端敏最难过的时候,自己不但没有在一旁安慰分担,反而总是闹得她不得安生。
司徒端敏也有些意外孟秦居然能够查到这件隐秘之事,毕竟为了避开陆家人的耳目,她与孟姨已经很默契的不提那一段日子。她并没有自伤自怜的爱好,只淡淡一笑,不欲再提:“你该不是还记恨我这几年压迫你学这学那的事吧?那也就是对你,若是换一个人,你试试,看我可有那份耐心去教一个人?”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我的太、女、殿、下!”孟秦本来有些内疚阴郁的心情被司徒端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