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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大火,虽说历史上是烧掉了阿房宫,但我可不能保证也没有烧民宅,因为史书对于民宅的损毁一般不会提及。想到这间“五味居”和对岸的那些连绵的秦王宫殿仅有一水之隔,我就觉得危险,与其到时毁在自己手里,倒还不如趁着值钱的时候卖掉,等到战后百业凋蔽,地价狂跌的时候再买进土地重建,一进一出就是好大一笔财富。虽然有点发国难财的意思,但既然我也阻止不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倒还不如从中取利。最多以后多做些善事,施粥舍米,也算是积了阴德。 “对了,”我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那位阎大人请的是什么人?” “职守上林苑的郑大人。” “嗯,”我轻轻点头,道:“让伺侯的人注意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是。”丁复喏了一声。各地的酒家、店铺都已被审食其整编过,所以说到这些核心的事,他也不觉得奇怪。 “店里有歌姬吗?”我又问。 “呃,有。”丁复有点尴尬又有些小心地道。虽然这种档次的酒楼有自己的歌姬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我毕竟是女子,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又有点不知所措。 “你找一个能弹能唱的来。”我放下了筷子。 “是,小人就去。”丁复喏了一声,起身退出了碧水居,过不一会儿,领来了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也只是中人之姿,抱着一架琴,怯生生的站在门外。丁复把她领来,想必是因为唱得好而不是长得漂亮。 “进来吧。”我点点手,微笑道:“坐。”那女子抱着琴施了一礼,低头坐在靠门的下首处。 “山有扶苏会唱吗?”我问。 “会。”那女子也不敢抬头,只低低的回了一声,放下琴,静了一会儿,拨动琴弦,唱了起来。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继续唱,不要停。”我轻轻地道。 她的歌声清澈宛转,仿佛真有一个清纯的邻家女孩在高高的扶苏木下,满池的荷花旁等待着心上人。真待他来了,却是又嗔又喜,故意说道,我可不是在等你,我等的呀,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哪里是你这个只会气人的小坏蛋。 碧水居里很静,琴声歌声一遍遍回荡在室内。我有些恍惚,好久,才回过神,见审食其手中的筷子举在半空,痴痴的听着,神色间一片迷离和茫然。 邻室突然低低的传来一阵歌声,有人在低低的击节而和,但这个人的歌声里却有着浓浓的悲凉。审食其一怔,清醒过来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知道他也想到了邻室击节而唱的正是公子子婴。 待他低低的将一曲唱罢,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道:“食其,我们去拜会一下这位子婴公子。” ----------------------------------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公子子婴。 他看上去已经有三十多岁了,肤色苍白干燥,五官很俊秀,但眉间有一道深深的川字纹,看上去似乎总在皱着眉头,显得憔悴而疲惫。但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虽然可能是因饮了酒,眼神有些迷蒙,但看到我们走进流云居,顿时便清澈了起来,斜倚于案几之后,静静的看着我与审食其。 “小人吕直见过子婴公子。”我俯身拜倒,审食其跟在我身后两步也跪拜于地。 “你是何人?”子婴淡淡地道。 “小人忝为这家‘五味居’的店主,近日刚到咸阳,闻得公子在店内,特来拜见。”我微笑道。 子婴一直看着我,眼神中有点困惑,半晌,方道:“你,不像个生意人,倒有点像另一个人。” 我不禁一凛,心里有些打鼓,不知子婴说的究竟是谁,难道是有人见过我,想想又不可能,便大着胆子笑问道:“不知公子说的是何人?” “他呀,”子婴的目光迷离起来,过了一会才道:“他已经死了。”又看了看我,摇头道:“其实也不算很像,就是眉眼之间的那种神气……”却没有说完,慢慢的抬起手中的酒樽,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你……也不错。”子婴淡淡的道:“既然来了,便陪我喝几杯。”说着,指了指下首一个案几,道:“坐吧。”又道:“把那歌姬也叫来吧,老在隔壁唱,听也听不清楚。” “是,”我俯身喏了一声,起身坐到了那案几之后,审食其依旧默默跪坐于我身后两步的地方,自有丁复匆匆将那名歌姬领进了碧水居。 “还是那首歌,继续唱。”子婴眼也没有抬,自己慢慢斟了一杯酒,又仰首一饮而尽。我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竟然没有人伺侯,一个王孙公子就这么寂寞的一个人在酒楼里喝酒。 歌声又起,子婴这次没有出声唱和,只是静静的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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