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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要寻短见:撞墙、投河、上吊,什么花样儿都有。又因为济南还有几十处大小湖泊、泉水,故而比别处多一项选择:投湖。
考上考不上另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出了人命官司,于是次数一多,当地衙门也不得不被迫演练出来。
今年水位虽然下降了,可大明湖、城外护城河周围,再就是城内几处成规模的水泊周围,都已经叫潘一舟提前安排好了健壮的衙役与调拨过来的兵士。人人手持竹竿,腰系渔网,还有专门下去捞人乘坐的大小船只、漂子,一天十二个时辰,昼夜不休的守着,但凡有人想不开便动手捞起来,十分熟练。
除了中场被抬出来的几位外,考试结束后整整半月估计都不得闲!
有才从考场走出来,觉得自己考中无望,干脆就哭着直奔水边,一跃而下的:
还有原先觉得不错,回去越想越不对,半夜爬起来要上吊的;
更有跳了一个地方没成,给人捞起来之后又换另一处再跳的……
光是放榜当日,就忙坏了诸多衙役兵士,各处陆陆续续捞起来的怕不有三、四十人之多!
便是那许多有考生投宿的客栈老板们也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叫了伙计,每日在各房间外头巡视,便是生怕那些此番不走运的秀才公们想不开,一气在自己店里上了吊。
往年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影响做生意不说,又晦气,更倒霉的还可能惹上官司。大约每年都能听到内外传言,说哪里哪里的客栈里头又有学子上吊了,消息传开后便无人再敢来,老板不得不卷铺盖回老家的……故而不得不上心。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在,饶是牧清寒知道自己这几位师兄弟同门都是心性旷达之辈,也不得不小心防备着。
万一,万一呢?!
不说他,就是牧清辉这个做买卖的也时刻关注着。
考试的结果一出,他又亲自反复确认了,见当真自己熟悉的几位秀才公均榜上无名之后,也十分感慨,还唏嘘了好一番,然后又特地打发心腹过来询问情况。
牧清寒感谢了他的关心,只说这边有自己就够了,暂时没有什么异动。
“我知道兄长最近刚升了会长,十分忙碌,已是忙的脚不沾地,我无力帮衬便罢,又怎能还叫他挂怀?再者我们是至亲兄弟,若有事,必然头一个找他,难不成还去外头现抓人去?”
那心腹听后也笑了,又道:“大爷说了,他是个大老粗,便是不通诗书也明白科举一事万分艰难,诸位秀才公小小年纪,便是多等几届也无妨。岂不闻好事多磨?前头略吃些苦,好福气便在后头了!”
这人着实口舌伶俐,饶是此刻牧清寒心情苦闷,也给他逗笑了。
牧清寒随手解了钱袋扔过去,也不看里头多少银两,只笑道:“得了,哥哥那头也离不得人,你且去吧,只说这边一切都好,叫他不必担心。”
那人身手敏捷的接了钱袋,笑嘻嘻的谢了赏,又说了些好话才走了。
牧清寒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才叹了口气。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
可但凡能一击即中,谁又愿意多受磋磨?不过失利后的劝慰罢了。
杜文一夜未眠,只把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呆呆的看着头上帷帐,脑子里乱哄哄的。
没中,我怎么会没中,不,我怎么能不中呢?
想必爹娘妹妹也都在家翘首以盼,等待我的好消息,如今我却在孙山之外,还有何面目再见他们?
其实在下场之前,他也仔细衡量过,自己年纪毕竟太小了些,经验不足,历练不够,阅历也不丰富,对于许多典籍的理解也不够深刻。
他也曾想过落榜的可能性。
但毕竟只是猜测而已,而已呀,万一我中了呢?我的学问不是得过老师,乃至书院诸多教授们的交口称赞的吗?他们都是饱学之士,会对我赞赏有加,那么……万一中了呢?
但今时今日,直到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却突然意识到竟然会是这般难受。
若是我中了。
若是我中了……
唉,我竟然没中!
老师,爹娘妹妹知道了,该有多么失望呀!
我当真辜负了他们。
次日一早,杜文也没有出去吃饭,继续闷在屋子里。
放榜前后,书院给了他们参与考试的学子共计十日假,便是用来调节自身或是四处应酬,是以他不必急着回去。
可他却也什么都不想做,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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