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页)
他介绍给我?”
少鸾答不上来,一口气憋在胸膛,“总之你就是不能去!”
“我偏要去!”玉棠的嗓门也高了上来,“即便他真对我怎么样了,那也不关你的事,我自己横竖摆得平。他乔天要敢始乱终弃,这辈子就休想有好日子过!我关玉棠这辈子还没怕过谁呢!”
“你不去又会怎样?又会怎样?”少鸾恼到极点,血液都冲进头脑里,脑子里像是煮了一锅稀粥,又烫又糊,“难不成你就是自己想给他个当上,好让他负责,好让他早些娶你,那也未必太下贱了——”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玉棠的眼睛冰雪般冷冷地看着他,眸子里却似要喷出火来,一抬脚把整张桌子踹翻在地,碗摔得粉碎,面洒了一地,汤溅在两个人身上都有,“我今后就是下面给狗吃,也不会再给你!”她转身便走,到门边站住,仰起头,转过身来,“以后你再管我的事,我再问你的事,都同此碗!”
她决绝地走开了。
“你以为我愿管你?!”少鸾大喊,把灶台上的碗碟扫落了一地,哗啦啦的一片碎裂声中,愤怒加剧到无以复加,里头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深痛楚和委屈,像是谁拿这碎片钝钝地割着他的心。
“死脑筋,我看你上了当还有什么脸回来……”厨房的灯光下,一地的凌乱中,他咬牙切齿地说。
傅公馆的人还不知道这段公案,下午玉棠上船的时候,大家还抱怨少鸾怎么不来送一送。玉棠只当没听见“少鸾”这两个字,阔沿的帽子遮住眼,快步进了船舱里的房间。她很少坐船,又是这种长途的,几乎一进去就吐得七荤八素,乔天也没防着这一招,于是便出门看看船上可备用晕船药。这里玉棠躺着,头脑昏昏沉沉,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然而那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乔天找来了药,端着水喂玉棠服下。玉棠现下是连抬眼皮都力气都乏了,零星晃眼中好像看见面前立着两个人,再一睁眼,只见是少鸾同着一个女人都看着她。她猛地坐起来,“乔天,我眼花了吗?这里有人。”
“幸亏遇见少鸾,嘿嘿,他是旱鸭子,最怕船怕水,一旦出海,必带着晕车药。这是他多年亲身试出来的药,顶管用的一种,吃下去你就好了。”乔天说着,便与少鸾三人一起出来,让她清清静静歇会儿。
玉棠哪里歇得住,要不是身子实在软得很,早就抓住少鸾衣襟问一下他到底来干什么。
到了第二天,气色方好一些,吃得下一些东西,但也要随时防止吐出来的可能。
与少鸾同样的是莫小姐,两人头天夜里跳了场舞,第二天便一起出远门,乔天大是佩服少鸾的能耐。少鸾看上去却仿佛提不起什么精神,在甲板上抽了两根烟,问道:“你们打算在香港待几天?”
“一个来月吧。”乔天道,“这得看玉棠玩得高不高兴。”
四个舱房邻近,便在一处吃饭。当着乔天和莫小姐的面,玉棠自然不好发作。少鸾眼里仿佛也没有她这个人,话题偶尔转到她身上,他便把视线挪出去看海景。他既然这样争气,玉棠当然更不能低头,两人从上船到下船,一句话也没说。但之间气氛冷淡诡异,倒令乔天和莫小姐费了不少精神来培养气氛。莫小姐私底下问少鸾:“你和关小姐不是亲戚吗?”
“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他道。
“既沾了亲,又这样巧在同一艘船上,你何妨敷衍一下,大家面上也好看。”见他有些忿忿地掐灭烟头,莫小姐便又笑了,“若你实在看她不顺眼,咱们吃饭聊天避开他们就是了,何苦要坐在一起生闷气?”
然而少鸾却像是生定了这闷气,下了船,又订了同一家饭店,四间房间照旧邻着,吃饭喝茶照旧在一起。只要有少鸾莫小姐在旁,玉棠的声色就不大好,乔天以为她是女人家心性,想二人独处,因劝道:“人多也热闹些,是不是?少鸾又会凑趣,咱们跟莫小姐也不太熟,来,快笑一个。”然而情况并未改善。
乔天带玉棠去看广东戏,少鸾便也带莫小姐去看广东戏;乔天带玉棠去青鸟咖啡馆,少鸾便也带莫小姐去喝咖啡;乔天带玉棠去赌场,少鸾便带莫小姐也去玩两把;乔天带玉棠去印度绸缎庄挑衣料,少鸾便也去了。
一色色的绸缎搁在柜台后的货架上,鲜红明黄,粉丽鲜嫩,莫小姐自己挑得很是入神。玉棠原先还叫老板拿花色出来看,但少鸾进来了,便不怎么言语。难为那印度老板说得一口中国话,手底下的伙计也都伶俐,色色都拿出来给几人瞧。少鸾给莫小姐出主意,“你皮肤白,越是别人不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