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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去探望叔父,他们却已潸然泪下,实在让我感动不已。小妹手拿两只梨跑来,给我一只大的。
「小妹真乖!为什么把大梨让给我?跟谁学的?孔融吗?」
小妹摇头:「因为大梨是坏的!孔融是谁?」
我倒地。
奶奶像是迫不及待,歪着嘴催促:「快起来,可以上路啦!我老太婆盼这一天盼了好些年了!」
我勉强站起来。原来他们个个眼泪汪汪,不是舍不得我走,而是巴不得我走。眼看梦想就要成真,兴奋到流出泪来!
娘将我扶起来,把行李套上我的肩。
「小鱼,我们实在留不住你。自从你告诉吴夫人吴员外在外头花天酒地后,两口子打得是天翻地覆。吴夫人现在回了娘家,吴员外还在四处寻人要烧我们的房子呢!」
爹上前补充道:「这已经是我们第十八回搬家了,你管闲事管得吃力不讨好,还得罪这么多人,说不准我们以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你说要去扬州,我本来是举双手加双脚赞成的,但你娘说答应太快,怕你起疑又不肯去,所以起先没同意。」
我向来无法坐视不公之事,倒也不是爱揭发别人的风流事,只不过好打抱不平罢了。
「有没有搞错?这吴员外还讲不讲理?让吴夫人别怕,有我宋小鱼在……」
我本想接着说,他们却起哄着强行送我出门。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中,我满腔悲愤、义愤填膺地离开了洛阳。
主动前往扬州,其实并非全为探望叔父。我是为和一个交往一年多的笔友会面,她有个很诗意的笔名,叫做雨天,也住扬州。
我下江南的真正目的,只有隔壁小虎子知道,他劝我别把雨天想得太美,说不定她长得奇丑无比,就因为平日交不到朋友,才会寻找笔友。
小虎子这么说是有前车之鉴的。他过去也有个笔友,飞鸽传书只需半天就到。
两人确认都住洛阳后,决定见面。那女子雍容华贵,举止高雅,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小虎子还是犹为满意。
只不过当他们聊得起劲时,跑来一个一眼看上去就比小虎子大的男孩,冲那女子叫「娘」。
小虎子的初恋就此埋葬。后经我打听,那女子是个大户人家的姨太太,由于空虚无聊,竟搞起「飞恋」(飞鸽传送的恋爱)。
为帮他报仇,我跑到那户人家门口大喊大叫,隐去小虎子的名字,把整件事嚷到全洛阳都知道。最后,那姨太太被休了。
不过,我家也付出了被人烧掉一幢房子的代价。
虽然「飞恋」风险很大,但我依然对雨天充满憧憬。我还记得第一回接到她信时的情景。
那天,一只白鸽停在屋檐上,我抓下一看,它的脚上绑了张字条,上面写道:我究竟是谁?署名为雨天。
我暗笑这人奇怪得紧,连大名也签上了,还问自己是谁。好奇心作祟,我以「晴天」为笔名回信给她,告诫不要想不开,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嘛!
半月后,信鸽带着雨天的回信,重返我家,自此奠定我「飞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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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阳到扬州,陆路加上水路要走一个月。我准备到叔父家后,再放飞信鸽,捎张字条给雨天。
上面写道:来扬州看你,无比激动。我顺带要看望家里的一个亲戚。
说到这顺带要看望的人,呃……那就是我叔父了。听娘说,叔父的帅,到了男女都嫉妒的程度。
但爹和叔父虽为兄弟,长相却是南辕北辙。宋家的人大多额头极高。别人面壁思过,全是鼻尖触墙,到了宋家,则变成额头先顶到。不过我没长那么高的额头,所以才叫宋小鱼。爹说我和叔父一样,是条漏网之鱼。
在洛阳,对叔父趋之若鹜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每天都会有人向他表白示爱,叔父一人应对不了,通常由我爹娘帮忙打跑。那时家里拮据,仅靠爹的一点微薄收入,已无法养活这个家。
当年,扬州富商黄少瞳来洛阳办事,也被叔父的魅力折服,拼命追求他,同样被我暴力的爹娘打得多处负伤。
但黄少瞳锲而不舍,且会运用大脑。他放下洛阳的生意,四更天就守在我家外院的井边,等叔父起床打水。
一次,意外。两次,巧合。三次,就是用心良苦了。
纸包不住火。这事最终还是传到我棒打鸳鸯的爹娘耳朵里。当日,娘和爹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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