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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一个圈套罢了,何必如此当真呢。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眼看他,他抬眼与我对视眼里平静如初我低声说:“师父,对不起。”明明知道被当成了棋子却依旧配合了,原是他愧疚多年如此才可得到救赎。
遥想起遇到他的那一日十岁的我误闯他的布了阵法的小院,来来回回尽是长廊曲折,往返重复没有出路。倔强的在陌生而充满危险的地方不出一声声响,最后终于耗尽力气靠在雕龙画凤的柱子边席地睡去。朦胧中听到一声轻笑和隐约的珠玉之声:“我道是谁这样胆大,原来竟是你这小东西。”待年幼的我在竹屋的榻上醒来瞥见他静坐的身影,一时竟以为天人下凡。而后缠他教我武术,看他左手和右手下棋,为他研墨看笔起笔落山水绵延沟壑纵横,突然间男儿征战之意顿生。
如父如兄,亦师亦友。我以为我们缘分非常,却不想缘来如此。
怔忡间屋檐下的铃铛细细地响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穿僧衣的小弥手持佛珠站在院外单手行礼,他垂眼低眉说:“小施主,方丈有请一叙。”
把商天玄留在小院,我独自一人去了方丈的禅房。立在门外,不知当年抚着我的发为我种朱砂的人是否还好。推门进去,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的人已不是当年的人。我怔怔的站着,突然不知所措。
“小施主,别来无恙?”我双手合十还礼:“一切安好,大师…”
依旧慈眉善目的老人站起来,淡然的眼安静的透过时光不言不语的看向我,拉长的佛号中我仿佛看见四季轮回、阴阳两地当年的老人淡淡的说着施主请安静等待——一切不过如此。
慢慢走出已空无一人的禅房,小沙弥立在门边手里捧着一个匣子,空灵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方丈于凌晨圆寂,此为他为施主卜的最后一卦。”我看着古朴的匣子不知怎么把它拿到手里。我抬头单手行礼说:“请问方丈他…尸骨安于何处?”小沙弥双手合十并不言语转身离开。
心底涌起酸酸涩涩的感觉,恍然若失,曾经爱过我的人,又走了一个了。我坐在后山荷塘边的青石板上小心的打开匣子,一张折起的白纸安静的放着。方丈曾说,我与佛家无缘,所以从来不给我任何关于佛家的东西,连他为我种的这一颗朱砂都只是普渡的意思。拿起纸张小心的打开,看到字的刹那间我的手抖了抖,风卷起那张纸盘旋着掉进荷塘里,瞬间晕染成模糊一片。那上面狼毫的狂草用力写着
——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啊…我缓缓站起来转身坚定的往回走,风吹起风衣的下摆我听到猎猎的声响却再未回头。我的执念早已成了魔障无可救赎,母亲,这就是我的劫数,从一开始就没有解法。抬头看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妈妈,如果你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会不会后悔这样做呢?
商天玄靠在门前等我,恍惚的回神我快走两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掩在刘海下的眼,明明有很多话想和她说,见到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怎么了?去了这么久?”摇摇头我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肩窝我闷闷的说:“我们…明天回去吧。”感觉有手抚上我的发,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你还没有带我去见妈妈。”眼睛瞬间湿润,我用力眨掉快要满溢的水分,无声的点头。
商天玄,我和你去见她,见了之后,我们就回去吧。这里的秘密太沉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忍不住就会把一切都挑明,把所有的丑陋都暴晒在阳光下,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在我和商天玄离开后那精致的小院迎来了我不敢想的客人,她风情万种的坐在长发的男子对面微挑着眉语气冰冷的说:“你没有按照我说好的做。”墨发的男子轻轻撇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不是我不提醒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当年若不是你们!你们!…我实在没脸说这么龌龊的事。”女子顺了口气说:“这是你做的孽,我不过帮她讨回来而已,无论如何都比不得你过分。你与他作恶良多,终有一天不得好死。”女子说完转身便走,素白的伞转出一个漂亮却没有温度的弧度,那妖娆的身段,美丽,形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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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哥舒 第四十六章
作者:木芙蓉
(四十六)
曲曲折折的山路,不散的大雾,我拎着香纸烛火带着商天玄停在一片深谷。我对商天玄轻声说,她就在这里。
一片一片的桃花安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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