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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不敢置信:“不可能吧,就算本小姐天生神力,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把人和轿子一起弄下桥啊。”
银锭心想就您大小姐这手劲,说力拔千钧都是轻的了。
自己的婢女自己知道,江慕灵一看银锭那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面上难免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掉下河的那个人上来了吗?”
银锭探身,往桥下瞅了瞅,只见触目所及内尽是捞珍珠的人,哪里分得清落水者是谁,她不确定道:“应该是上来了吧……”
……
那倒霉催的落水者,此刻正被一名小厮打扮的男人搀扶着救上岸。
周遭闹闹嚷嚷,吵得他满脑子嗡嗡作响,偏生扶着他的人嘴里也没停,一脸迭声的问着:“公子,公子?您可有哪里伤着?”
男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水珠顺着他散乱的发髻滴落,在本就湿漉漉的长衫上留下了并不明显的痕迹。
虽说此刻的他看上去狼狈不堪,可那双眉眼却极为引人注意,俊眉修目间透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端方君子,令人心生好感。
小厮一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回话,心中又气又急,义愤填膺的瞪着那石桥上,怒道:“都要怪那走路不长眼的小娘子!不好好走路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个力大的,竟然能把轿子给掀下河,小的非跟他说道说道不可!”
说罢,撸着袖子就要上桥干架。
他这一撒手,被他扶着的男人立刻身形不稳,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那小厮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
“公子,您没事吧?”
男人迷迷瞪瞪的摇着头,被小厮搀扶到了一边坐下,半响才缓了过来。
“哈欠——!”他打了个喷嚏,又哆嗦了下,开始感觉周身温度有些凉。
湖风泠泠吹过,带着些微料峭春寒的意味,他不由得又打了喷嚏。
小厮急了,“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客栈吧,这大冷天的,可别冻着。”
“无事。”男人摇摇头,可下一瞬又打出个喷嚏,显得毫无信服感。
不过他此刻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没想到这临安城中,民风竟是如此淳朴。”男人坐在不远处,望着那些不停往水里钻像是找什么的百姓,心里是又感动又感慨。
——不过是一个人意外落水罢了,竟引得无数百姓争相下河相救,此情此景,此等品性,实在令人敬畏。
——都说东临百姓富足安康,在临安地界,更是道不拾遗,夜不闭户,现在一看,此言真名不虚传啊。
***
庄重肃穆的丞相府安静坐落在朱雀街的街尾,此处静谧幽长,与喧扰不休的朱雀前街就像是两个世界,道路两边不再有叫卖的商铺,取而代之的是足有三米高的厚厚墙宇,墙前绿柳荫荫,一路蜿蜒至活泼又造型繁复的石狮子前,朱漆石柱高高支撑着丞相府的门面,看上去气派又巍峨。
“宋相,宋相不好了!我家小姐又闯祸了——!”
随着这身如怨如诉的凄吼,整个丞相府的下人们顿感头痛,忙不迭的四处避让了开去。
曲径通幽的汉白玉石小径尽头,着青岚色小厮服的金元哭喊着出现,瞧他那跑过去的方向,分明是不远处的议事厅。
此刻的议事厅内坐着好几个人,当中坐于正首位置的男人一身深色长袍,容色昳丽,五官轮廓如精心打磨过般,每一处都流转着动人心魄的优雅矜贵,特别是那双眼睛,盈盈溢着浅淡笑色,让人一见便是心向神往。
“宋相,这外头的人……应当是江家来的吧。”兵部尚书听到外头动静,眼皮就是一跳。
在场宋位都是与宋清昀关系颇为密切的,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是江家那位二小姐又捅了什么幺蛾子,当即识趣告辞,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宋清昀倒是也想跑,奈何这才刚一动,眼前就窜出道人影,二话没说啪的一下就跪倒在地,“宋相——!”
宋清昀开始觉得头疼起来,“说,什么事。”
金元扁扁嘴,哗地一下就落出了两行清泪。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怎么着人家了呢,不然人一三五大粗的汉子怎么就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跟死了亲爹一样悲痛,“好好的哭什么,有话直说。”
金元哭的更大声了:“宋相!是我家小姐,她又闯祸了!”
宋清昀黑线,这句话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江慕灵那丫头就没一天安生的。这次又闹出什么大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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