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信(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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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早上一起来,凉气嗖嗖地往被窝里钻。
贺平秋体温偏低,往年一到冬天,就喜欢箍着他赖在床上,把脸往他脖子一埋。叫他起床还会不高兴,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
做/爱的时候,喻晗觉得贺平秋就是只狗,但偶尔不做什么只是贴在一块儿,喻晗又觉得他像只猫。
一只瘸了腿的,因被伤害而不再相信世人的孤独的猫儿。
仅是遇到了一点寒冬里的暖意,便想抓住不放,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偏执到了极点。
今天格外的冷,还没开窗就感觉到了。
喻晗翻着衣柜,试图把去年的厚衣服找出来。
他和贺平秋的冬季衣服都挂在一块,喻晗一打开就顿住了,柜子里多了两件新外套,一件夹克羽绒服,一件长款大衣,吊牌都还没拆。
他看了下尺码,两件都是他的码子。
往年买衣服这种事都是他来,贺平秋狗归狗,但工作忙起来是真忙,根本顾不上这种事,所以一到十一二月,喻晗就会开始挑冬天的衣服,也不会买太多,就三四套,他两套,贺平秋两套。
今年因为家里的另一个人走了,他也没想起来买衣服这事,倒是没想到贺平秋给他买好了。
那混账是真的想在死后也要渗透他生活的每一秒。
喻晗避开那两件新的,拿了件贺平秋常穿的一件羊羔毛外套。这些年贺平秋比起刚认识他的时候瘦得厉害,抱起来也感觉不到多少肉,怎么补都补不进去。
但这件衣服是好几年前买的,喻晗穿着还是有点大,一出房间就觉得漏风。
他懒得换了,今天要去剧组试镜,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
他看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一个多月没剪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眼下有些青黑,脸早就不复年少的青涩,好看有余,惊艳不足。
擦干脸准备触发,喻晗却被洗漱台的一角吸引了注意里,他伸手捻起一根不起眼的头发丝,扔进垃圾桶。
贺平秋是个事儿精,就算失去了一条腿,也依旧维持着昔日的体面,爱干净,爱整洁,和直男性格的喻晗大相径庭。
倒不是说喻晗邋遢,只是他对家里的环境要求就是不脏不乱就好,而贺平秋连角落里的一根毛发都会看不顺眼。
一起生活七年,习惯是会感染的,贺平秋没被喻晗带着一起将就,喻晗倒是染上了一些好习惯,比如十二点之前必睡觉,衣服袜子分开洗,酒基本不喝了……这一个月不算。
走出单元楼,喻晗便吐出一口热气。
真冷啊。
尽管羊羔毛这个材质很暖和,但不合身的尺码只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寒风穿膛。
他裹紧衣服,本想开车去,但一想到车里都是贺平秋的气息,脚步就顿在了原地。
算了,也很久没开车了,手生还是别祸害路人了。
他打了辆车,试镜地点离家有点远,估计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话痨得很,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八卦聊到当下的热门话题,很多事喻晗都接不上话。
被贺平秋圈在家里的这些年,他多少和社会脱节了,没有工作就是最大的问题。
不怎么出门,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这个时间段这条路上会这么堵。
“最近还有个导演去世了,我女儿特别喜欢看他的电影。”司机喋喋不休地说,“好像还挺年轻的,现在的人啊,年纪轻轻一身病……”
喻晗看着窗外,路上的车毛毛虫似的蠕动,慢得不得了。
“您看这情况我多久能到?”
“怎么说也还要一两个小时吧。”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穿这么精神,见女朋友啊?”
“……不是,女朋友死了,给我留了一些东西,我去看看。”
司机顿时不说话了,看了他好几眼,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喻晗倒是挺平静,说起女朋友这个称呼的时候还无意识笑了下。
贺平秋很少有“乖”的时候。
结婚前两年,他有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打来电话寒暄,聊了很久,对方问他现在是不是还一个人,他说有对象了。
然后对方就调侃说:“你单身这么多年才被人拿下,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喻晗当时就乐了,故意膈应旁边监听的贺平秋:“是啊,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