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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是久病不愈的患者。年长的老妪则是患者母亲,不住地长吁短叹;另一位年轻妇人显然是病人妻子。两个女人见了吕鹤年,都像见了救星一般紧紧把他拉住,老母指着儿子哭道:“吕大夫,都说你看手掌就知病情,如今我儿子这病已请过几位大夫了,可这病就是治不好,如今就看你吕大夫的医道了。”病人妻子也苦苦相求:“唉,他这病已有年余,吃的草药已不计其数,只是总不好转,如今拜求到你这神医面前,务请给他看看手相。听说你看手相已经看得神了!”
《手相》4(6)
吕鹤年打量病人,见他眉头紧锁,连连惨叫,便问他妻子说:“我可不是什么神医,但不妨一试,不知你丈夫所患何病?”那女人脸色一红,不好开口。老母上前悄悄说:“大夫,说来也没甚大病,就是屁股底下流血流脓,肠子有时还会掉出二三寸来,厉害时疼得他哇哇乱叫,所有大夫都拿他这病没有办法,这才求到吕大夫名下,万请先生处一良方,给他治治吧?不然他疼得死去活来,如何得了呀!”
“哦,原来是脱肛!”吕鹤年让那男子脱下裤子,看时,见肛门果然脱落三寸左右,且肛内不时流出奇臭难闻的血水,偌大的诊室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恶臭。吕鹤年先看他颜面,再拿起他的右手,观望才发现掌上果然有了岛形纹络,小指下端的水星丘处也明显隆起。看到这里,他对这人病情已明了几分,再问其妻说:“你男人可喜欢酗酒?”
“吕大夫说得一点不差,他没发病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喝得醺醺大醉,如今他得了这病,喝也喝不得酒了呀。”这女人并没想到,吕鹤年居然从丈夫手上看出他嗜酒如命的事来。吕鹤年又说:“如果没猜错,他还喜欢下河打鱼吧?”
老妇人惊讶:“正是正是,他平时在家除了喝酒,就喜欢下河打鱼了。有时他在河边一夜不归,天明时会背来一斗鱼来,睡醒了就催我们煎鱼给他下酒,大夫怎么知道这些?”吕鹤年已经心中有数,却不再问,只索要病人从前服药的处方来看,老妇却推说用过的处方不在了:“所有能治脱肛的药方都试过了,那些方子一点效也不见,留它何用?”吕鹤年坐在那里凝思不语,只听那患了脱肛的病人连连叫苦:“大夫,苦药我可再不想喝了,如你也要我喝苦汤子,我就和你拼命。”
“哈哈,”吕鹤年见他吓成这样子,反而大笑,对他妻子说:“看来你丈夫喝的草药太多了,这也难怪,都不对症,如何不让他叫苦?这样,我就给他出个新方,不知你家可有生了黄色锈斑的废铁吗?”
“生锈的废铁?”两个女人听了大惑不解,她们望了望在椅子上惨叫不止的病人,又看一眼高深莫测的吕鹤年,都猜不透他的心思。那妻子半晌才点头说:“废铁自然是找得到的,可废铁又怎能当治病的药呢?真是怪了!”
病人听了也连连摇头,从前他多次求医,医生给的都是一包包草药,从没听说要以锈铁作为治病药材,便哇哇哭叫起来:“让我吃铁吗?天啊,我就是疼死,也不能吃铁呀!”
吕鹤年对女人们叮嘱:“不是让病人吃铁,是要你们回家后,千万要寻得几块生了锈的废铁来,放在锅里用水熬。再把熬沸的水倒进一只铁桶里,去洗他那脱落出来的肛门,直洗到他浑身冒汗为止。千万记住,不洗两三个时辰不能罢手。如此洗上十几天,再服这包草药,我想这病也就好了。”吕鹤年说着,又开药方。但见处方上只有一味药,叫作:吸铁石,二钱。下注一行小字:以此熬汁,每日服饮三次。
两个女人见了这古怪的药方,心中虽疑惑重重,但见吕鹤年神情郑重,不敢多问,于是便千恩万谢地告辞而去。吕鹤年处理了这位脱肛患者,又有许多病人络绎而来,有些人甚至是从几百里外专程赶来求诊的。以后几天,萧老板又派他前往科佐中旗为一位染上伤寒重症的蒙古王爷诊病,所以就把那患肛病的病人忘记了。
十几天以后,吕鹤年才从科佐中旗返回双河镇。他做梦也没想到,刚风尘仆仆进了“广德堂”,就听诊室走廊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叫。似有人在那里凄惨哭骂:“好你个‘广德堂’呀,把我那好端端的儿子给治成个傻子。从前他病情虽重,倒还知道说话,如今萧老板你来看,我儿子现在连哭也不会了,只在那儿呆呆地傻笑,我的天,你们‘广德堂’害死人啊!呜呜呜……”
吕鹤年暗吃一惊,忽听那叫骂的妇人有几分耳熟,便急慌慌来到魏有轩诊室前,透过门帘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诊桌旁的正是他前往外地前诊治过的脱肛病人。吕鹤年没想到,仅仅十几天不见,前次面色枯黄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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