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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而粗糙的手指轻轻扣在了朱狄斯的肩膀上,朱狄斯惊讶地看着斯波拉斯的头渐渐贴近自己的胸口,而后温顺地靠进了自己的怀中。
“可是,朱狄斯,如果是你的话,一段美好的时光,便足以让我回味一辈子。”
“为,为什么是我?”
这般光景下,斯波拉斯紧紧痛贴着朱狄斯的胸口,轻声却坚定地说道:“因为你和我如此相似,却拥有我无法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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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狄斯定定地看了一眼斯波拉斯,下一秒,竟情不自禁地将他推倒在身后的草地上,抱着他打了好几个滚。
斯波拉斯被阉得很干净。他没有得到奥古斯塔的称号,失去了皇后的地位,甚至失去了奴隶的身份、男人的自尊,仅靠着尼禄提供一点生存空间残喘,孑然一身。但看着这样一个人,朱狄斯不由得想,如若撇开所谓奥古斯都家族的血统、皇帝事务官的职位、金钱、妻儿,自己也不过赤‘裸‘裸的一具身子一条命,说白了,不也什么都不是么!
斯波拉斯的话有点惊世骇俗,但是却很有一番道理——上天都成仙,下地都是鬼,只有在世为人才被分成个三六九等,其实抛却出身,都是俩眼一鼻子,真没有多大区别。正是怀揣着这种做人的尊严,不管被欺凌伤害到何种程度,斯波拉斯也有权藐视饲主变态的感情,而朱狄斯觉得,自己也应当尊重他对自己的这份仰慕的情感,就像对待奥托那种权势较自己更胜的人一样。
朱狄斯撕扯着斯波拉斯的衣物,发狂地爱抚着他清瘦的胸膛,在那两粒朱砂之上辗转揉捏,进而解开他的腰带,探索他残缺的下‘身……斯波拉斯带给他灵魂上的刺激令他不能自拔,不知道是不是鲁西贝拉怀了孕禁欲太久的缘故,还是纯粹地源于一种灵魂深处的悸动,他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冲动——想要把一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就这样,朱狄斯不受控制地在斯波拉斯的纵容下当了回禽兽,比尼禄还禽,比尼禄还兽。但是,斯波拉斯却在受虐中越发紧密地贴合向他的身体,在虐待般的冲击下更加沉醉地贴合在一起。
淫‘靡的水声伴随着肉体摩擦的钝响于体下传来,透着淡香的薄汗伴着迷乱地呻吟晕染。斯波拉斯留长的头发贴在瘦削的脸颊上,泛着潮红的肌肤衬着那双深邃而犀利的褐色眼睛,美得惨,美得凄。
欲望带来的狂喜将朱狄斯淹没,而斯波拉斯却在交‘合中冷静地收集着这次纵情地每一丝感官,将之封存在心中的密匣里,以供自己来日在绝望地痛感中回味。他的手指轻轻地勾勒着朱狄斯面颊完美的轮廓,将他妖媚而又不失刚性的五官和修长美好的身形,深深地烙印在心里,把他的每一次狂热的冲刺和对自己那短暂激烈的爱‘欲小心珍藏。
终于,朱狄斯在欲望的巅峰畅快地释放,意乱情迷之中意欲去捉斯波拉斯的胯‘下之物,伸手一摸,才想起那里空空荡荡,心头顿时万般滋味。长舒一口气支起身子,吸吮着身下之人在承欢后呼出的暧昧的气息,看着他清醒地沉醉在自己带给他的片刻梦想中,朱狄斯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瞬息的美梦中沉沦,醉生梦死,拒绝清醒,越陷越深。
斯波拉斯将被剥掉的衣服向自己的胸膛上掩了掩,带着尚未平息的微喘笑道:“我若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信也不信?”
“你真的知道?”
仰在身下的草地上,斯波拉斯的眼睛看向了蔚蓝的苍穹。
他说:“朱狄斯,人还是可以做梦的。甚至,作了一辈子梦都还没有被现实戳醒的人,是非常幸福的。”
朱狄斯说:“你这话像是在说我父亲。他原本什么都不是,但是他一直在做梦。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的离自己的梦无限接近了,可也就是在那一刹那,他失去了一切。现实狠狠戳击了他,可他到临死的那一刻还没醒来,狂笑着抓着我的胳膊把他的意念传给了我,我于是我接着他的梦继续梦着,至今未醒。”
斯波拉斯不由得问:“朱狄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梦了,可是你,会怎么选择呢?”
朱狄斯伸手拉起了斯波拉斯,与之并肩坐在河畔,看着水中倒影的蓝天白云,幽幽道:“天空到底是在头顶,还是在水里?我到底是在这世上作着梦,还是世界在我的梦里?斯波拉斯,现在的我的确在做梦、在触这个世界的眉头、在忍受这个梦带给我的痛苦;但是若我有朝一日真的改变了一切,情况就会完全不同。我不想醒,不愿醒,我宁可像我父亲赛扬斯一样,在生命的尽头执着自己儿子的手,对他说,你须得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