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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更次,老弟不妨略作调息,切民在三更正刻以前,要抵达洛河桥,只要依计而行,不须害怕,咱们自会暗中护卫你的。”
康浩欠身应诺,心里已有打算,送走应伯伦和三位姑娘后,独自返回后院静室,便从屋梁上取回自己的木剑,连同包裹行囊,一并带在身上。
他深知今夜之行,关系自己命运至巨,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能够再回客栈了。
如果事实证明确是有人假冒师父,足见法元大师所方属实,则恩师沉冤待雪,遗尸待殓,自己肩负繁重,无法再留,假如结果相反,证实那肆虐关洛,满手血腥的人,果真是师父本人,则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再留下来?
思前想后,唯有一走。
他挑灯坐在窗前,本想留一封告别的信,略舒内心隐衷,但仔细想想,又觉得难以下笔,人生聚散本常,但能问心无;愧,雪泥鸿爪,何须徒留痕印。
同时他知道,自己不辞而别,虽然亏负易湘琴一些,对日月双剑则未尝不是助益,应家兄弟苦恋易湘琴,明眼人一见便知,自己与应家兄弟原无好恶,看在应伯伦对师父的推崇份上,也应该及早抽身,免惹困恼,何况君子成人之美,自己肩负已经够重,哪儿还有心情,纠缠儿女私情呢?
想到这里,心境霍然开朗,一声长吁,推案而起……
突然,他剑眉陡扬,沉声喝问道:“外面是谁?”
“是我。”.
随着语声,房门缓缓启开,门口负手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青衫文士。
康浩目光所及,猛抽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倒跨一大步,失声道:“你……”,’青衫文士淡淡一笑,缓步走了进来,道:“怎么啦?连师父都不认识了?”
康浩惶然失措,连忙垂手躬身道:“师……师父……”
青衫文士凝目冷笑道:“孩子,你是长大了,想不到二十年辛劳,竟然教养出一个仇人来,这,怎能不叫天下做师父的心灰意冷!”
康浩冷汗遍体,急道:“不!浩儿不敢。”
青衫文士斜睨道:“还说不敢?你忘了自己身上这些装扮?嘿!不愧是杨某人的徒弟,居然扮得如此维妙维肖。”
康浩俯首答道:“求师父恕罪,浩儿只是渴望再见你老人家—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衫文士冷晒道:“九峰山麓分手不过数日,你又有什么事急于要见为师?”
康浩道:“浩儿心中有许多疑团,想求师父解疑赐解!”
青衫文士淡淡一笑,自顾在—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扬目道:“是么?难道我还怀疑师父是假冒的了?”
康浩急道:“不!不!不!”下面的话,却呐呐无以为继。
事先,他已经默记了许多可疑之处,也准备了许多试探的方法,却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出现,一急之下,竟有张惶失措,不知从何说起。
青衫文士挂着诧异的笑容,目光炯炯凝视,直似要看透他的内心:好一会,才耸肩轻笑,说道:“孩子,为什么这样慌张呢?你不是急着要见师父么,观在为师就坐在这里,有话尽可慢慢说,不用害怕。”
他越是沉着,康浩就越觉心慌,既怕失去主宰良机,又怕言语露骨,唐突了“师父”,迟疑再三终于并出了一句话:“浩儿想请问近日谣传的事……”
青衫文士闪目道:“什么事?”
康浩怯生生地说道:“就是最近关洛—带和蛇拳门掌门人‘开碑手’柳逢春……”
“啊!你问这个?”青衫文士浓眉双挑,傲然道:“不错,都是为师下的手,孩子,你觉得奇怪了么?”
康浩俯首道:“浩儿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大开杀戒?”
青衫文士哂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为师不是告诉过你,承天坪凌辱迫害之仇,为师要他们加倍偿还。”
康浩道:“可是,其中很我跟承天坪的事并无关系!”
青衫文士道:“那有什么分别,反正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不须任何理由。”
康浩听得心头一寒,惶然张目道:“师父,你老人家一向,不是嗜杀的人?”
青衫文士笑道:“你觉得师父变了?是不是?”接着,冷然一哼,又道:“不错,师父是变了,这是四门五派迫我变的,哼哼,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杀戒一开,谁还顾得许多。”
康浩垂首叹道:“如今四门五派中人,凡是参与承天坪之:会的,业已死亡逾半,师父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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