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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炸窝了。在撒马尔罕城下行尸走肉般的大半个月死亡冲锋,让他们相当的疲倦和厌战。作为突骑施人的棋子,他们没有明天,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撒马尔罕城下累累的尸山就是他们最后归宿之所。
好不容易得到数天的平静,尽管是在疲劳的行军中度过,可毕竟没有生命危险。突然又要回复到两天前那不堪忍受的日子里,巨大的反差让这些奴隶兵的不满情绪高涨。
这几天,形势变化得很微妙,士气似乎在日渐消殆,而居然无人愿意理会。伊捺对奴隶兵的管制日渐懈怠,士兵们发现自由走动互相交流也没人管了,甚至,军营里还出现了一些陌生面孔。
“听说了吗?前几天乞史城下,光明善神显灵了,降下神火,把突骑施人挡在了城门前。”
有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就说嘛,突骑施人这么多人马,怎么拿小小的乞史城也没有办法,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来,乞史城是得到善神的庇佑了!我们不能违背善神的意志!”
“是啊,你们看,这是长老的手印,号召我们保卫乞史城。是前军那帮教友传过来的。”
一张小羊皮被有心人拿了出来,在各个士兵手中传阅着。兵营的四处角落里,流言四起,煽动着每一颗麻木的心灵
俘虏营曾经处于严厉的管制之下,伊捺当初接收这个俘虏营的时候,就派了五百名老兵去带领监督,俘虏营里的百夫长都是伊捺的人,一旦发现任何人有怨言,哪怕是表情露出不满就立刻斩杀。在屠刀的高压下,根本就没有人敢想过要造反,想过的都被杀死了。
今夜,俘虏营的管制可谓彼一时,此一时。
栗特人的温顺与忍耐出乎了残暴的突骑施人的预料,就算明知道要会死在冲锋的路途上,他们也几乎没什么反抗。时间一长,百夫长们都慢慢地放松警惕,不少人甚至还偷偷地加入了外出狩猎的行列当中,军心渐渐散漫。今天,百夫长们都接到了令人沮丧的攻城令,冒死攻城却不允许进城放肆。一股强烈的抵触感从他们的内心升了起来。虽说他们都是百夫长,可是攻城的时候,生命依然脆弱,尤其听说敌人还有地狱火。过了明天手中所抢到的财富也不知道将属于谁的了,郁闷,让他们就把那些看似永远都不会反抗的俘虏丢在一边,聚集着喝酒享乐起来。对于这事,伊捺本来就不热心更是不上心,所以,机会悄悄地出现了
夜色冰凉,风声凌厉。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呼噜正浓时。
昏暗之中,上百条人影出现在后军俘虏营的各个角落里,数下秋虫鸣叫声,唤醒了焦躁不安的士兵们。开始是数名胆大的士兵走出了毛毡,见到安然无恙之后,更多的士兵也走了出来,接着,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整装而出。
营地里,堆积一起的云梯首先被被燃起了数点火苗,同时,数十个毛毡也起了火。受到鼓舞的俘虏兵们,都壮起胆子,跟着那上百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举起火把,到处放火。呼啸的夜风中,火势迅速壮大,从西北向东南席卷而去。
“走火了,快救火!”
很快,突骑施人的大营里呼救声此起彼伏,慌乱迅速蔓延了整个大营。
苏禄汗的美梦被无情地打断,从一堆堆黄金白银的狂喜中被唤醒了过来。怒火还没来得及爆发,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炸营了,对于军旅多年的苏禄汗来说,炸营是家常便饭,可今夜的动静非同小可。以往,将领们集结了其余没受到惊扰的士卒,打着火把赶去镇压的时候,动乱就接近尾声了。今夜有点不对劲,火把的光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亮,而慌乱之声却是从所未有的沸腾。
惊疑不定,披衣出帐,在帐门处,苏禄汗迎面撞上了一个惊慌失措的部将。
“慌什么?”苏禄汗大怒。
“火,火,起火了!”
报信的部将没有了往常的尊卑,口不择言。
话音未落,一头尾巴着了火的蛮牛就从惊愕的苏禄汗面前狂奔而过,冲进他右手边一片乱七八糟的毛毡营里,撞飞了一名睡眼惺忪的士兵,着火的尾巴扫中了一顶毛毡,羊毛织就的毛毡被跳跃的火星点燃,在油脂的助兴下,迅速超越了干柴的激情,发出了毕剥响声。苏禄汗瞠目结舌着,不敢置信。
苏禄汗终于醒悟,不是简单的走火,而是有人故意放火!秋高物燥,风借火势,后果不堪设想。火灾的念头从苏禄汗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就大叫不妙,如果敌人趁机袭击,那?苏禄汗连继续想象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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