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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王殿下怜惜我人才难得,打算冒着给太平王责怪的风险,去求他给我再升一级官,唉!”
黄畹哑然失笑:
“于是你便跑了?怕洪仁�犯希�餍园缱髡夥�邋菅�樱俊�
“嗯,”容闳点点头:“我越往东,盘查就越严,进了苏州境,卡子一个接一个,个个都要查什么挥子,我好不容易混到这里,想想这样终究有些危险,就只好来麻烦紫诠了。而且,记得紫诠上次说过,‘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也许你的话是对的,我应该见见这里的总司令李忠王才是。”
黄畹又默然了。良久,才缓缓道:
“这挥子的确是很要紧的,不管是走是留,没有他迟早生变,这样,我先给你找个住处,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克昌,他办法多,一定能帮上忙的。”
“李忠王,李忠王,呵呵,想我一片雄心,写下那样一番锦囊文书,尚且被他弃若敝帚,达萌兄啊达萌兄,只怕这回你又要失望了。”
夜早已深了,黄畹独自一人对灯而坐,灯花跳跃着,把他那张满是自嘲笑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浮影斑斓。
注释:
1、润泉:太平军术语,小便称润泉,大便称润化;
2、参军:太平军属官职务,从王直到六爵都有参军作为中级属官,一般比主管低3-5级。
………【(三十五)】………
埌天安陈在田如今已升了土营主将埌天义,手下多了几十号牌面牌尾(1),于是换到城南一座六进大宅中打馆,黄畹的族兄汪克昌也水涨船高地搬进间宽敞的大厢房。(看小说到顶点。。)
“我哪儿有这福分,咳咳!”汪克昌脸色蜡黄,一边咳,一边苦笑着把黄畹让进屋:“陈大人升官后往来文书更多,所以又新添了三个先生,如今这间屋挤了七个人,办公、睡觉,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说起来还不如以前自在呢。”
黄畹扫视着屋子。有些杂乱的大厢房被几张连成一排的屏风隔成大小不等的两半,屏风有的精致,有的粗糙,质地样式各不相同,却都被用红漆重新油过,画满了各色飞禽走兽。
小的一半挤着七张木床,六张空着,只一张堆了些被褥衣物,黄畹知道那是因为另六个先生都随主将出司,连行李也拾掇走了的缘故;大的一半排满了桌椅,大大小小、或方或园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书和簿子。
“紫诠你坐,我去给你讨杯好茶,咳咳咳。”
汪克昌双手微颤着拾掇散得俯拾皆是的书简,不时用骨节嶙峋的手掌,轻轻拍一拍干瘪的胸口。
“老兄,才几天没见,你身子怎差到这般田地?”
黄畹皱眉道。汪克昌苦笑不达,把拾掇好的书简堆作一处,便一路咳着去隔壁讨茶了。
黄畹觉得有些无聊,便随手翻看起桌上的字纸来。文书事关机密,他一个闲人不便翻阅,那些“诏多普刻”的印书翻翻却是不妨的。
《天父诗》、《御制千字诏》、《天朝田亩制度》这些他早已看得烂熟,《王长次兄亲耳亲目共证福音书》又太过荒诞不经(2),他只翻了几下便索然无味,扔在一边。
“这是什么?”
一本竹纸装订的簿子引起了他的兴趣。那簿子只薄薄十几叶,簿口用小楷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遵依,正是汪克昌的笔迹。
“我倒看看克昌都用些什么功,呵呵。”
黄畹饶有兴趣地翻开簿子,他知道自己这族兄本身文字平常,看别人诗文却甚挑剔,这般郑重其事端楷抄录装订成册,必是很珍视的文字。
“钦命文衡总裁殿前吏部正天僚领袖顶天扶朝纲干王洪为——怎么又是他——为谕京都内外大小官员及各书士人等知悉:照得文以载道,当先尚夫尊崇,而修辞立诚,岂可罔识忌讳?缘蒙天父上主皇上帝暨救世主天兄基督大开天恩,亲命我真圣主天王暨救世真圣天幼主(3)下凡御世,主宰太平,体统尊而万物作则纪纲肃而万汇有条。凡于奏本谕禀及一切文书往来有所当讳字样,各宜凛遵敬避……不对,不对啊!”
他记得当日读干王《资政新篇》时,看见书中明确提出过反对避讳的主张,记得自己还暗暗赞叹过几句,今日这文书口气明明是干王的,怎么和他的主张背道而驰呢?
他急忙往下看:
“……特将当遵敬避字样并代替等各字备细开列于后,仰尔大小官员及文人书士等,各宜铭心刻骨,并存席右,以便触目警心,不致偶有差错。倘谕后仍不检点,一经勘出,不独奏禀文章概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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