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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哪儿见过。
“大家歇歇,这么热的鬼天!”
蓝翎子一边擦汗,一边大踏步地走向茶摊。
那三个斗笠汉子眼神相交,互相点了点头,大约正要做些什么。
正此时,后面忽然马蹄声大作,旌旗刀枪,瞬息卷到面前。
一个红脸膛红顶子的清朝将军圈马立定在我面前,用马鞭指向我的脸,我急忙低下头去,余光却扫及红顶子身后遮遮掩掩的一张脸,这张脸,我似乎见过的。
“就、就是他……”
人后,怯生生的声音。
我的手腕突然一紧,颈上已被套上粗糙的麻绳。
“你就是幼逆洪福王真?”
这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似乎从很远处传来,我的脑袋轰地一声,霎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妈呀~~~”我突然不能自制,大哭起来。几个兵勇推搡着,把我押进了队伍。
“且慢!”
那个为首的斗笠人突然长身走近,抛去斗笠,露出一头长发:“我乃天朝昭王黄文英,主辱臣死,愿与幼主同难。”
兵勇一愣之下,随即七手八脚,把昭王绑住:“你的两个同党呢?”
红顶子突然发现另两个斗笠人已踪迹不见。
昭王笑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尔等捉我君臣,功劳已足,何苦多增杀业?”
不知怎地,看见昭王的笑脸,我突然不想哭,也不那么怕了。
“走!”
背后,有人狠狠推搡了一把。
我一趔趄,随即使劲挺了挺胸膛。
………【第三章】………
这里就是妖窟、不,清营吧?
辕门外,一地的乱发,几张破烂的免死票在风中飞舞;稍远处的旷地,阵阵血腥,扑鼻而来。weNxUemi。Com
昭王眉头一瞬,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不觉一凛,急忙移开眼神,却看见辕门另一头,堆满的长发头颅。
他们有的已经干枯,有的血污尚未凝结,眼睛或开或闭,却仿佛个个都凝望着我。
老四的头颅,是否也在其中?我还不知道,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
清营深处,隐隐传来几声哭号,几声惨呼。
我浑忘了害怕,甚至忘了一切。
“快走!小兔崽子。”
“洪福王真!既已就擒,还不老实招供!说,是哪里人!”
我很老实,跪在那里已经两个多时辰,连一动都没有动。
“我、我真的不叫洪福王真……”
对面案后的红顶子忽地站了起来,眼神煞是可怕——当年我偷看妖书被发现时,老子的眼神也没这么可怕吧?
“你这孽种,顽皮赖骨,不打谅不肯招,来人那……”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见。
我不要挨打,我不要挨打。
爹爹在后林苑打娘娘们时,她们的哀鸣惨呼,经常让我从梦中惊醒;他们打我,想必要重得多吧?
我招,我一定招……可是我招什么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从没出过宫门的。
两个大汉已经抄了过来,手里拎着可怕的大棍。
“妈呀……”
“大人息怒,这幼逆……不可……”
一个30多岁的白面书生凑到红顶子身边,低低说着什么,红顶子连连点头,脸色平和了许多。
怎么又是什么幼逆,我不叫幼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
但“不可”我却听懂了,大约是不打了吧。这书生浓浓的眉毛,看上去很文秀和蔼的样子。
“先带下去吧,反正问不问都差不多。”
“幼主诞时,屋上发红圆光一道,远见者疑为焚烧,近者见渐高而散,一连两日如是……”
这不是干王的声音么?他这是在说我吗?
一顶大帐篷里,坐着个花翎子的清朝官儿,干王鞋帽俱无,却盘腿坐在对面,神色自若,侃侃而谈,陡地见到我,脸上竟刷地一下,变得全无血色。
我却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不由大喊起来:“我能招了,我能招了!干王是哪县人,我就是哪县人。”
当我被拉扯着转回很远,却听得大帐篷里,干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的玉玺上明明刻了洪福王真,为何自称洪天贵福?”
红顶子的神色和蔼了些许,那白面书生侧坐在案子的一角,正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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