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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二楼伸手,给岑殷南指了指自己房间的大概位置,见着他上去把门给关上了,这才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掩着面松了一口气。
“你不按他说的去给妈道个歉?”
良久,耳旁响起一道男声。锦颐抬头一看,见一旁的李妈正好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离开,这才想起,坐在她对面的谢锦言还在。
她直起身子,没有回答谢锦言的问题,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将双手撑在桌沿上,对着谢锦言小声请求道:“哥,你帮我个忙!你出门去我们军营里找总参谋张腾飞,告诉他,我下午要带着岑殷南去营里!”
说完,盯着谢锦言的眼睛,锦颐又忍不住补充道:“哥你什么也别问我!帮我,这次……算我求你!”
伪装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但当她决定要对着谢锦言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她的伪装,在谢锦言面前是瞒不住了的。
然而,这几年,为防电话内容被人窃听,她除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以外,几乎就再也不曾用过电话。此时,除了请求谢锦言帮她走这一趟之外,她别无他法。
无论如何,她总不能真叫岑殷南看见铁血军六万将士为了抗日而辛苦作业。
谢锦言望着锦颐,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她想要流露给自己看的乞求。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像锦颐想的那样想问些什么,点了点头轻声应道:“不用你求,我帮你走这一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那个年代是有窃听哒,不过应该是那种用缆线安置窃听器的那种。尤其那个年代,电话传声不像现在那么小,打个电话,至少是周围一米以内都能听到吧,所以很容易被窃听。以女主现在这种身份和干的事,小心一点总没错~
☆、第六十四章
瞧着谢锦言拿着外套出了门,锦颐估算了一下时间; 既不给岑殷南留太短的时间; 也不给他留得太长; 这才上了楼去; 将自己房间的门给推了开。
“你这么快就把伯母给安慰好了?”
没想到锦颐会这么快就过来,岑殷南将手里的黑皮笔记本若无其事地给放在了书桌上,从椅子上转过身便对锦颐笑问道。
“唔,快两点了,想着还要带你去营里看看,就没跟我妈多待。”一边说着,锦颐一边走到书桌前; 握住谢锦言的手腕; 作势要拉他起来离开。
岑殷南并不知道锦颐根本便没有去找齐玉茹; 他只在看见她并未注意到自己先前动作的时候,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根本便不敢再多问些什么。甚至,他都没等锦颐再使上多大的力气; 自己便倾着身子站了起来; 任由她牵着自己重新坐上了车里去。
锦颐随着岑殷南之后上车,关上了身旁的车门,嘱咐了那充当着司机的士兵往营里的方向去后,干脆就假作着疲惫,同岑殷南道了一声便眯着眼养起了神来——
其实,刚刚书桌上的那本黑皮笔记本她看清了。
当然; 那并不是什么涉及到铁血军根本的军事机密,否则她压根儿就不会把它那样大喇喇的就摆在自己的书桌上。但是,她得承认,那虽然对探索机密的岑殷南用处不大,却的确是连她自己都有不敢触碰的隐秘——
那是她从一九二八年到一九三一年,将近四年的从军笔记。
参军一事,原本就只是一件十分偶然的事情。她在恰恰好对“文章能否救国”发生质疑的时候,济南“五三惨案”的发生,几乎是瞬间将她的质疑、她内心澎湃着的不安推到了最高峰。而与此同时,那一则来自国民军校的“招生通知”也恰恰好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或者,谁都想不到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彼时的她,却的的确确是凭着一腔热血,义无反顾地向着国民军校的招生报名点去了。
而那本黑皮笔记本,在她在国民军校的那三年里,几乎记录了她所有坚持下来的理由。
当然,那笔记本里所叙述着的还远不止于此。那里面,最让她无法释怀的,即是当年“九一八”时在她面前发生的点滴。这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她至今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历历在目,背后始终渗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想,那或者只有在华夏的抗日战争真正胜利之后,她才能再度拥有一些、面对过去这一切的底气。
汽车不断向着铁血军的军营驶去。
锦颐并不知道她托谢锦言突然给张腾飞带去的消息,使得铁血军上下发生了怎样一阵慌乱,但至少,当她领着岑殷南从汽车里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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