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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号(穿着大喇叭裤)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码着车,车后是凤凰的妹妹,睨着眼睛,向布满星光的天空吐泡泡糖,一副讨人扇耳光的样。
凤凰有一年生日宴请过她的姐妹,我吃过她的蛋糕,爽死,这哪是一般贫民能享受到的,不过,年轻时候,吃过的东西都比现如今长大了吃的好吃,姑且向往。
下了晚自习到校外吃炸春卷和馄饨的学生很多,我从涌上来的学生丛中看到毛毛还拿着一个春卷,眼睛盯着我,脚却没动,那春卷是给我的吗?即使是给我的,我也不敢接,我那时虽说骨子里就骚,但表面上文静得很。我哥来了,把我一拉甩到车后头,跟拿着春卷愣在那里的毛毛打了声招呼就把我拖走了。
我回头看,该散的都散了,就他一个人还在那个铺子门口站着,灯很亮,他的影子很长。我突然觉得自己那会儿是喜欢他的,只是没人告诉我,或者内心拒绝相信。 。 想看书来
我的黄金,我的时代(6)
除此外,我依然跟李烟红在作顽强的斗争。
李烟红私奔未遂之后,就被她妈知趣地赶去了剧团。那时学校提倡实用美学。她被学校请来做画室的模特。我哥在画室画的那张以她为模特的素描最后到了李烟红手中,她硬跟我说是我哥送她的,据我了解,分明是她死乞百赖缠着我哥要的,她中途辍学到剧团之后,我哥就没跟她发生过暧昧,我哥的马子很快换成我们学校舞团的小五,一个单眼皮、脸庞过于丰饶的女生。
新马子这事被李烟红知道了,她气急败坏,有几次在我家院外喊:“陈军,王八蛋,你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她长得漂亮,杏眼一勾,那坪上,邻居家的小伙子正做煤呢,被她两眼一折腾,排出几个歪歪扭扭的煤球。
后来看这模样不行,又换做很文静娇柔的样子来我们家送戏票,小声问我妈:“阿姨,陈军在家吗?”
我妈说:“在。”
她套近乎地帮我妈穿针引线,穿完。
我妈说:“姑娘,陈军在厕所,你不走,他不出来。下次,拿前一点的票,我眼神不好。”
女人的怒火一旦被点着了,容易泛滥成灾。据说,李烟红和他们团小生——爱打群架的头目——叫王国明的好上了,随后我哥就收到了王国明的挑战书,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鬼屋寻宝——李烟红画像。
为这事,那李烟红在我排练完后还拦着我跟我打赌,非要赌我哥会为谁打第一架。我让她别自作多情了,自古红颜没好戏,不是死就是被弃。她还呸我。
“别呸!小心被我哥看见说你不淑女。”我朝她身后指。
我哥果然出现在她身后,眼直瞪瞪的。
我拼了命地叫我哥别去鬼屋,别信那字条的话。他非去,他说去和不去不是他个人的事,事关集体的名誉。那时候,他就像只过早成熟的牛犊,迷失在发情的路上。
这个鬼屋可不简单,在县城有名极了,是个极阴森的去处。解放前是国民党一个将军的祖屋,四代同堂,建国之前,吊死过一个丫头,有个戏子也是在老爷强迫下跳了井,“*”闹武斗时,也死过人。
“谁敢先进去?出来,我们叫他爷。”我哥两眼放光。
“爷,这不毁我们吗?我们谁先进,出来还不是管叫你爷。”肚皮说。
我哥贼笑:“你这话说对了。”
“你说,他们真往里面放了画?”西瓜头问。
“真放,就把画拿出来,假放,我们把灵牌拿出来。我听我爸说那里屋有个灵牌,是这屋的祖宗,做过进士的。叫什么白如洗,敢不敢?”我哥已经推开了门,门很重,抖下来一层土,我哥往回缩。
“我说肚皮,你能不能放松些。”我哥拍拍肚皮的头,他比我哥矮半截。
“我很放松啊?”
“我怎么不觉得?”
“不可能啊?我真得很放松。就是有点想……尿尿。”
我哥问他是不是吓的,肚皮不承认,“那就进呗。”我哥怂恿着,自己的脚却没往里迈。这院里本来有棵苍天的柏树,自“*”烧光之后,只剩下杂草和青藤,缠成幽冥的样子。门刚推开时,就有阴风四面逼来,几只鬼魅的蝙蝠扑扇着飞入深空。一个二层楼的房子,在开阔的城西郊,蛮孤寒,谁能知道许多年前,这里曾冠盖珍馐、豪奢余世。
“烟红姐是个好人。”毛毛一说这话,还着实吓了我哥他们一跳,他总不时冒些很有那个时代特色的话,他们几个正在挽裤腿,折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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