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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再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举目看向远处的阁楼,那抹影子在她眼中模糊不清。
他们的距离太远,就像是两个世界,即使还想着他,还恋着他,他们之问的那道鸿沟,怎么也无法跨越。
她咬牙,忽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转身踏上石阶,推开房门,接着重重地关上。
声音骤然停止,展玄鹰取下唇间的树叶,看两扇门无情地合上。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从阁楼上跃下,站在水边,松开手。那片树叶轻飘飘地落下,浮在水面,亦沉亦浮。
“五爷!”
“什么事?”他收回手,背在身后,问匆匆而来的家仆。
“堡主要五爷立刻前往议事厅。”
“我知道了。”他回答,觉得有些疲惫,视野中的浮叶随波逐流,任由流水冲刷。
义父他,已经准备好了吧?明日的寿筵之后,一切都会结束了。
“水门主!”
水令月才跨出院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回头,看见的是向他小跑过来的水君柔。
“水姑娘。”他生疏客套地回应她,目光瞥向了不远处敞开的窗扉。
水君柔在他面前站定,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水门主,方才听你和阁主商量要出门置办贺礼,不知道我能否帮得上忙?”
“水姑娘客气了,只是一点小小的东西,不用劳烦。”
“不会的。”听他礼貌地拒绝自己,水君柔连连摇头。见他皱起眉头,又要拒绝自己,她赶在他之前开口,“水门主,你知道的,我是负责阁主的饮食起居的,但是这几日伤了手,所有的工作都有花使们接手了。我只是一名奴婢,没有理由什么都不做的,对不对?”
“你真的这样想?”水令月审视她的表情,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是他敏感多疑,自从那日阁主从她房中出来之后,整个人,似乎与往常不一样了。
水君柔点头,可是心中却知晓这只是她逃避的借口。
她怕再与花弄影面对面,即使她仍能在他面前保持若无其事,但是私下里,她恐慌得很。压抑住的感情一旦泛滥开来,后果会怎么样,她不知道。而现在,她惟一想要做的,是将他隔离在视线之外,保有自己的心。这是她仅有的东西了,她不想在这场感情的纷争中,连仅有的尊严都输得一干二净。
窗边,有人在向他点头。低头看水君柔,水令月似乎明白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张折纸,递给她,慢慢地说:“这是明日寿筵我们万花阁需要准备的东西,你仔细看清楚了,不要有遗漏。”
他当然知道窗前站着的人是谁,也懂得他点头的含义。那不仅仅是要他答应水君柔的请求,更深的意思,是要他——保护她。
规规矩矩地跟在水令月的身后,水君柔垂首敛目,亦步亦趋地走着,显示自己的安分守己。左胳膊还有些疼痛,所以她用右手拎着东西。偷偷瞄了前面的水令月一眼,虽然他对她还是不假以辞色,但是无形之间,他似乎有所退让。
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吧……
“水姑娘——”
水令月忽然开口,吓了她一大跳,以为自己偷觑他的行为被发现。
“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原来他是问她这个,吁了一口气,水君柔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显然,水令月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转身,面对她,“你对将来没有打算?”
水君柔苦笑,“将来的事,我无法预知,所以我一向是随遇而安。”
“包括你要求阁主收留你?”水令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不让她回避这个问题。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是利用了阁主的承诺。”
她的回答,有些出于水令月的意外,非但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事实。这个女人,若不是太诚实,就是太阴险。
“我知道,水门主你对我一直心有芥蒂。”无惧地迎视他的眼睛,水君柔忽然觉得不吐不快,“从一开始,我留在阁主身边的目的,我想要进万花阁的意图,水门主一直在揣测。你对我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戒备。当然,你是门主,我是奴婢,你要如何处置,我没有权利责备。”
水令月没有回应她的话,但是他撇开头的动作却证明了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她上前一步,重新站在他的面前,“水门主,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留在阁主身边的目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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