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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最后,蜜酒河两岸的小教堂也响起高亢的钟声,错落的单音符形成一片奇妙的漩涡,把人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
奥妮娅王后的葬礼开始了。
凡妮莎闭了闭眼睛,心知自己的罪孽不可饶恕。她转过头不去看王宫门口的浩浩长队,送葬队伍中最悲痛的那个人将会永远恨自己,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此刻自己也在经历丧母之痛。
同样被称作“女王陛下”,克萝伊女王是否也曾有一场如此体面的葬礼?她的女儿们是否在她的身侧悲伤哭泣?她的臣民会不会因她的死而惋惜?
凡妮莎不敢想象克里昂所描述的母亲的死状,她捂住耳朵,不让母亲的尖叫灌入脑海。一滴,两滴,冰凉的东西从天而降,下雨了。她应该哭的,但苍天业已在为她流泪,于是公主回到自己的塔内避雨,默默地坐在黑暗中。
德林家族人丁凋敝,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父亲于一年前不明不白摔死,姨妈远嫁冰沼之国;索兰达与科曼反目,以她的性格多半会回来报仇,但死在科曼手里是迟早的事;伊丽娅生死未卜,但愿珀莉??高汶信守承诺,把她好好地藏起来;如今,虽然名义上我是盛夏之国的继承人,实权却掌握在科曼手里,一但我在绝冬城现身,走不上半里路就会被科曼作掉,德林家族的重任全在我一肩之上,真是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凡妮莎发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的问题——科曼与索兰达反目、谋杀克萝伊女王、通缉妹妹伊丽娅,却从未对自己有所动作!
凡妮莎回忆自己跟雷纳的旅程,一路走来虽然惊险,但很少遇到关卡盘查,连离开盛夏之国登船渡海都那么顺利无阻。科曼为什么故意放过我呢?难道他被自己那番恐吓给震住了?作为绝冬城的代理城主和索兰达的御用军师,科曼将军可不像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啊。
凡妮莎努力想把事件的碎片拼凑起来,但总也分不清前因和后果,最后只好放弃,她在黑暗中躺倒身体,舒缓因伤痛而疲惫的神经。
克里昂在得知公主的身份之后,第一时间把她送上了绝无人迹的飞龙塔,借以封锁消息。在拿走凡妮莎的自由的同时,他也拿走了她的华美裙服,公主只穿了一身衬裙就被送去睡草垫,每天以燕麦饼和一小瓮清水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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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酒神之殿
克里昂在得知公主的身份之后,第一时间把她送上了绝无人迹的飞龙塔,借以封锁消息。在拿走凡妮莎的自由的同时,他也拿走了她的华美裙服,公主只穿了一身衬裙就被送去睡草垫,每天以燕麦饼和一小瓮清水为食。现在仆人们对自己的概念恐怕只是一个与王子闹别扭的小姑娘,被克里昂关在飞龙塔上冷静反思。
青条石阶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沉重,但不缓慢,凡妮莎知道自己有访客来了。
克里昂英俊的面孔出现在塔顶的临时木门边,凡妮莎借着他手中火把的光看到,他的脸上不光有焦急,似乎还有着因暴怒而扭曲的神色。
“跟我走。”克里昂不带感情地一边解开门锁,一边过来拉公主。
“去哪儿?”凡妮莎把手伸给克里昂,任由他扶起自己。
“银国王要见你。”克里昂皱着眉说。
哈,看来克里昂这笨蛋还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老爹。克里奥这名字在上古时期就是“权力”的代称,而银国王更是把对权力的掌控发挥到了极致,他把兵权、财权全部集中在自己手里,即便在克里昂确立储君身份之后,银国王仍然把持着御林铁卫,而王子自己的近身护卫则削减得比国王脑袋上的头发还少。
这位视权如命的国王肯定是对自己的身份动了心思,否则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召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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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酒神殿高大而雄伟,视线所及,皆是三人合抱的白色立柱和豪华的达沃里奇拱顶,石基上镶嵌着色彩不断变幻的魔法水晶,把整个王宫照耀得如同梦幻中的宫殿。
凡妮莎从历史教师那里习得酒神殿的起源,三百年前这片高地完全被森林覆盖,只有零星的渔夫在水流湍急的蜜酒河两岸定居。后来开拓者索隆自麦酒城邦渡海而来,逆蜜酒河北上,他的军队最后在此处登陆,随后,索隆在最高的丘陵顶端用木材和泥土筑起了第一座粗糙的防御堡垒。战士们举杯庆祝与大自然的抗争,足足喝了三天三夜,后来,他们用远古传说中的酒神来命名他们的新城——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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