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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的长房长孙贾蓉,颇为意外,呆愣半日未回神儿。合计着是报关还是报由族长处理。这族长正是贾蓉的父亲贾珍,虎毒不食子,那贾珍定然护着他儿子。瞧着孙子脖颈泛着血色的纱布,贾代儒心里气啊,家世卑微无父无母如何?那也由不得他们大门大户欺负。坐定主意报官,贾代儒立即吩咐青水备好笔墨,他要写状纸。“太公莫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未报时候未到。会有他们受苦的那天。你看我只是擦破点皮,无碍的,大不了以后瞧见宁国府的人绕圈儿走。”贾瑞笑嘻嘻的拉着贾代儒的胳膊撒娇,并非他不想收拾贾蓉。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关心,没心情教训那只猥琐的小耗子。等得了空,看他不把贾蓉的皮扒下来卷成卷儿当球踢。连带着贾蔷、王熙凤和平儿全收拾干净。贾代儒执拗不过,点头应下。心里却弯不过劲儿,大事儿不闹,小事儿不能饶,绝不能让贾蓉那小子白白抹了瑞儿的脖子,教训得吃。贾代儒亲自喂孙子喝下压惊汤,亲眼见孙子睡熟。悄悄地退出房,当下穿戴好,拿着先前给贾瑞擦拭过伤口的血布怒气冲冲的闯进宁国府兴师问罪。贾珍和尤氏已安歇下,听小厮杏奴敲门急冲冲喊着私塾老太爷子闹事。匆匆披肩衣服出门,正碰见贾大夫挥着血帕子闯进院。四五个小厮追着,前面三四个拦着的,硬是挡不住瘦老头的冲劲儿。尤氏听闻贾代儒的声音,当下用被子遮掩身体,破口大骂:“我当他一代老儒,多懂得君子之礼呢,还不是个淫\贱胚子浪荡货,天大的事儿撂到前院去说,再怎么也不能闯到宁国府后院来。”贾珍被吵醒本就脾气大,听尤氏骂,肚子里火气蹭地蹿出老高。鼓足了气,关上房门,冲着闹成一锅粥的院子怒吼。“你个为老不尊的,作死!”“你——你骂什么?我为老不尊,你怎的不骂你自己为‘父’不仁,生个小狼崽子不务正业也罢了,我们离得远瞧个热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料他竟然胆子肥的跳出来咬人。杀死我家瑞儿,你赔得起么?宁国府了不得,了得过国法么?你既然这么骂,别怪老夫不念往日交情,立马交他出来见官!”贾代儒气得嘴唇发紫,身子稳不住,得亏身边的青山青水用身体托着。什么?他儿子杀人?他没听错吧?贾珍瞧着贾代儒气得要死,手里紧攥着白布上沾满血儿,在红灯笼照耀下鲜红鲜红的,像是正往外涌。贾珍瞬间没脾气,思虑贾代儒是何等人,若非戳着他的心肝痛处,何至于突然闹发过来。心中隐隐的泛出恐惧,预感此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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