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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水落石出旧怨成果 尽释前嫌隐忧为患那卷宗上明白写着赵氏之死原委始末。傅秋芳的丫鬟婉荷见太子疑上自家小姐,终究几年主仆,护主心切,将实情吐露出来。原来这婉荷原姓江,上头三个兄长,幼时因家贫方贱卖了女儿给傅试家里做了奴婢,后来傅试发迹后,家中难免有些鸡犬升天之态,婉荷又是心思灵透的,在傅秋芳面前尽心尽力深得傅秋芳之心。在傅家几年经营,倒是也给家中填补不少,江家在她帮衬下,也日渐兴旺起来。后来傅秋芳嫁入太子府,她做了陪房跟进府,月钱自然涨了,她几个哥哥与她的走动也愈加勤快。有一日里婉荷的三哥又来探望她,兄妹两个说些私房话时她无意间说了府内如今住着从前的邻居,她三哥自然免不了一问,婉荷便说道:&rdo;就是东街小巷角上住的花家,说是小花郎中死在了江南,太子妃同这小花奶奶是旧识,怜他孤儿寡母,便接了那小花奶奶如今在我们府上住着。&ldo;如此随口一说,却不知恰合了她三哥的一桩心事。要说江家老三,却要说到两年前的旧事上头去。彼时他家的小儿子发热送到花家药铺叫花自芳诊治,花自芳医术算不得精湛险些误了病情,江家老三曾借题发挥想讹些银钱,花自芳当时息事宁人倒是也出手大方,他本以为碰见这没脾气又怕事的小花郎中是白捡了这便宜。却不料两三日里在赌坊里做耍,无端端的被赌坊里惯来放利钱的倪二指作出千,不由分说暴打了一顿,养了半月才能下了地。后来才知道这倪二和花自芳竟是向来交好的。倪二在长安中乃是第一泼皮,他也无可奈何,虽是哑巴吃黄连,却终究在心里对花自芳埋了旧怨。偏此事又有一件,他妹妹做了陪房丫头进了太子府,给家里的银钱比往常多了许多,他得了妹妹的济,也攒了些钱,便动起了想做个小买卖的主意,强似给别人做工。找了懂行的人问了许多,都道如今这世道做什么买卖都不如卖药材,只是东街花家药铺开了三四年,早就打出了招牌,不但街坊邻居图个方便到那里去抓药,就连周边几条街上的医馆都已惯常到他家药铺去批发药材,如今再开个铺子想占到他家前头去,怕是不易的紧。江家老三听了这话本已弃了药材这一行的打算,如今听了他妹子的话,不由得动起来歪心思。花自芳一死,花家便没了当家的男人,唯剩下赵氏一人,妇人见识短浅,只要许她些好处,必能将花家铺子整个盘下来。婉荷得了哥哥的嘱托便到赵氏房中说了想盘下她家店面之事,赵氏本不知花自芳在江南遇险一事,听到&rdo;小花郎中不慎溺死了,尸身隔了几日才捞上来,都泡发的不成人形&ldo;,登时两眼翻白,厥了过去。婉荷慌了神,忙掐着人中将她唤醒,赵氏醒来瞧着兀自睡着香甜的小安发呆了片刻,反倒镇定着冷脸道:&rdo;你告诉你哥哥叫他死了这条心,我相公置下的产业…花家不是没了男人!&ldo;婉荷把这消息通传给了江家老三,本以为此事到此也没了下文。第二天早上起来伺候傅秋芳梳头时外头猛的吵嚷起来,都道住在后院的花家奶奶上了吊,把傅秋芳倒也唬了一跳,思及赵氏爽利性格,不由得还掉了几滴心酸眼泪。婉荷却心知按着昨日赵氏初闻花自芳已死时的景况决不是会轻生之人,不由得心里突了一下。果不其然,晌午时江家老三托人送了口信进来与她,说是欠了二门处的侍应小厮双瑞二十两银子,叫她先替着还上。婉荷惴惴不安的将银子给了双瑞,思想了半晌,终也没敢声张,只盼着此事尽快了结,并那花家奶奶的厉鬼莫要来缠上她,连着几日里为此夜不能寐,待太子查问时,便知此事已难遮掩,太子却又怀疑与傅秋芳有关,便索性横了心将实情合盘托出。 花自芳将供状放下,神色错杂,半晌方道:&rdo;原来此事却是怨我了…&ldo;旁边李蔚从他手里拿过那几页纸张,一目十行看完,也是咋舌不已。水溶问道:&rdo;李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ldo;李蔚三言两语把事情讲清楚,末了说道:&rdo;这江老三也真是够阴毒,也真够笨的,自以为害死了花自芳的媳妇,就能顺顺利利霸占了花家药铺?殊不知天网恢恢…&ldo;水溶同甄宝玉听罢,也不由得点头深以为然。花自芳只皱着眉头不说话,水溶瞧了瞧水汭,只见他仍两只眼睛瞅着花自芳一瞬也不眨,心知二人必有些话得单独谈谈,便道:&rdo;李大人和宝玉自进了京还未去过我那王府里瞧瞧,虽不是什么金贵地方,倒是也算得上干净,此时咱们三人横竖无事,不如一道去我府上,我做个东,大比在即,算是预祝宝玉金榜题名。&ldo;甄宝玉忙谦笑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