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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近大喜之日,各国使节陆续抵京,逆龙帝忙于接见安置,又需夜夜与廷尉山文丰等诸臣商订重修炤律之事,忙得是不可开交。廉宠亦同样被大婚的繁文缛节折腾得死去活来。
大婚前夜,逆龙帝按礼是不能见新娘的。虽然礼节于他而言形同虚设,可老婆的话却是圣旨。婚礼是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廉宠多少还是希望保留些传统,宣布两人不得见面。
这日,她正在雍凰宫试穿按宇文殇意见第五次改订版的凤冠霞帔,张经阖、李颦儿、遂宁、遂安随侍一旁。
这一套新制吉服,乃司制局与凌帛微布联手精心赶工而成。正红翟衣,织金云龙文;紫色领、褾襈裾织黻文十三,玉色纱中襌;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玉革腰带,白花裥裙,五彩大绶。描金云龙青袜舄,每舄首大珍珠五颗。九龙四凤冠,附以翠博山。廉宠穿戴完毕,非得依靠颦儿、遂宁搀扶,遂安扶住后摆方能行动,头上摇摇欲坠,身上的“百花凤甲”加起来有足足十二层,实在令人咋舌。偏偏逆龙帝恨不得将天下最贵重稀罕的珠宝玉饰都堆到这套礼服上来,无形中又大大增加了它的重量!
“娘娘,可有不合心之处?”张经阖恭敬询问。
廉宠没好气道:“我从第一次就对它没一丁点意见,有意见的是皇上,你去问他好了。”又站在立地铜镜前鉴赏半天,喃道:“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太重。明天你们得帮我扶着,要真这么压一整天,我脖子铁定得断!”
“呸呸呸!大喜之日,娘娘不能说这些丧气话!”张经阖嗔怪道,遂宁遂安一旁含笑盈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养慈宫瑶太妃派了教导嬷嬷过来。
“教导?是要教些压箱底的事情么?”廉宠晕死,虽然照常规路线是该有这步骤,可身经百战的她还需要人教吗?
她就像宇文殇的童养媳一样,从丫鬟到小妾到妃子到皇后,走的本来就不是寻常路,他偏偏耿耿于怀,非要以最正统的礼节迎娶她,搞得形式主义处处可见。本来要应付各国祝贺使节与前来拜贺的达官贵妇,还有无数祭天祭祖祭xx的事情就够她抓狂了,偏偏这家伙还成日心血来潮没事给她添乱。
廉宠换过常服,让那嬷嬷进来,倒像个知书达理的贵妇,估计经验丰富,也不多废话便开始四平八稳地“教导”。廉宠很看不惯她那正经八百样,存心作怪,装傻充愣,老是冷不丁问些极其敏感的问题,还故作无辜,表情极度“严肃认真”,愣是久经沙场的嬷嬷也被她惹得满脸通红,众人在一旁又羞又窘又是啼笑皆非。
“和夫君就这样面对面抱着就完了?”“不是的,还要……”“还要什么?”“……”
“这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没有?”(廉宠指着春宫图中的男性隐私/处闻道)“……”
“你说皇上喜欢听妃子怎么叫,是婴儿式的嗯啊嗯啊嗯啊,还是马拉松式的呵……呵……呵……,还是小狗式嗯哼哼哼……还是……啊,你说不能叫?”“……”
“为什么不能叫?痛也不能喊?……那舒服呢?”“……”
“嬷嬷,你觉得,夫妻之间多久一次比较好?”“……”
“春宫图这些姿势,您猜皇上会喜欢用哪种?能不能说具体点?”“……”
那嬷嬷恐怕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难搞的“新嫁娘”,被廉宠折腾得风中缭乱,敷衍完所有该说的便落荒而逃,惹得廉宠捧腹大笑,连张经阖这人精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众人见总管太监都笑了,再也憋不住,顿时倒作一团。
两声“哈哈”藏在一片笑声中,其余人不察,廉宠的耳朵立刻就捕捉到了。她迅速拉下脸,以自己累了要稍作休息打发众人出门。
房中很快安静下来,廉宠确定四遭无人,遂提裙跑进隔壁官房,刚推开门,便见一高挑宫装侍女,云鬓浸墨,香靥凝笑,风娇水媚,光彩逼人。
她顿时满脸黑线,脱口而出:“伪娘!”
那美艳宫女大摇大摆走出,慵懒斜倚美人靠上,摆出贵妃醉卧的姿态:“美吧。”
“你这声音配上这长相,会让人做恶梦的!”廉宠没好气叉腰站到“她”面前:“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跟着那教养嬷嬷一块儿进来的啊。”美人尖起嗓音,无奈原本声线过于低沉,这么一装就更加人妖,还是不合格的人妖。
廉宠无语翻翻白眼:“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
美人耸肩,取出纱巾甩道:“哎哟,人家也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