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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靠墙迷糊一会儿,记住不能离开太子二尺远。”青琐脆声谢了。
寝室内又用花梨木屏风隔了次间和明间,掀开帘幕进去,穿过了月牙落地罩,青琐一眼望见天濂就躺在一架紫檀躺椅上,只穿了贴身白罗缎的衣裤。一旁两个宫女一个捧着茶水的,另一个拿着梳子正在为他梳头,青琐只觉得眼前衣香鬓影,锦绣环绕。
天濂从宫女手中的镜子里看见青琐进来,一双已经毫无情绪的眼睛眨了眨,嘴巴微微一动:“你们退下吧。”两个宫女施了礼,轻身鱼贯而出。
内室里就只有两个人,室内瑞脑清香缭绕扑鼻,青琐的心开始莫名其妙地疯跳起来,手心里有了丝丝汗意。天濂也不看她,从榻上起来。青琐倒机灵,想起方才那内侍的交代,忙赶到床榻前。
那床是楠木穿藤的,铺一领龙须席,里面叠一床绸丝三蓝撒花的薄被,横头摆一个同色的锦囊广藤凉枕。青琐利落地将薄被铺开,抬眼正望见月色秋罗帐子里映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重重叠叠,慌乱地将头低下,垂手立在床边。
“原来你还挺守规矩的。”天濂挖苦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将我当贼来着。然后在柳堤,我是好心叫了你一声,你反倒拿石子扔我。第三,第四次,你开始骗我,这回又冒充你家小姐……”
“这些我都不再计较。”看青琐一言不发,天濂冷哼道,“希望你恪守宫里的规矩,不要再发生叫我气恼的事情来。”
青琐低声应道:“是,太子殿下。”
天濂横扫她一眼,进了帐内。青琐落了两边的锦带佩钩,垂下罗帐。
月光朦胧地泻在室内,周围沉寂。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吸声。青琐就半靠半坐在南墙角,晶亮的眼光在昏暗的夜色里闪烁着。地面上又硬又凉,她禁不住抱膝而坐。
在这个无眠的夜里,青琐想起了很多人,童年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和胖婆在那个又臭又破的矮屋里住了将近十五年,跟她眼前金碧辉煌的处境比起来,真是天堂与地狱之别。而年迈的胖婆还在过着受苦受难的日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个疯了的娘,一直就被困在柴房里,她小小的人儿眼睁睁地看着她束手无策,结果娘死了,她还没听到娘叫她一声“青琐”,可怜的娘……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紧接着又是一颗,她情不自禁欷殻Я艘幌隆! �
床上的人动了动,轻轻地咳嗽一声,将她从迷蒙的回忆里惊醒。青琐直起身往帐内张望了一下,里面没了动静,又回到原处坐好。就这样眼望着窗纱想着心事,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天濂很早就起了,今日他已约好天清去瀛台陪父皇祭祖。外面早有宫女准备了梳洗器物恭候在外,青琐掀帘唤了她们进来,侍候了天濂梳洗完毕,天濂换上枣色麻绉深衣,配上太子玉佩,整个人神采矍铄。
“今晚还是由你伺候,你回去准备吧。”天濂出去时,关照她道。
青琐回到了洞房,小翠和小环正在找她,看到她进院,便呼啦围了上来。“小姐,这么早您去哪了?”
青琐不搭话,进了房内。人一松懈,困意就上来了,哈欠连天,身子就往床上倒:“去了太子那,晚上我还要去,你们不用过来了……”两个丫头惊喜着:“小姐和太子好了?”青琐快迷糊过去了:“没有……”
两个丫头唧唧喳喳地笑闹着,青琐赶着她们走。待笑声飞出了屏风外,青琐逐渐清醒过来,眼望着帐顶,就再也睡不着了。在床上愣了会神,起来叫了小翠泡槐花茶。
白天很快便过去了。夜幕降临时,青琐已经在太子寝宫里守候。那内侍对她昨夜的表现也是满意,不再多加关照。服侍了天濂睡下,青琐仍旧靠在南墙角边。天濂见她沉默寡言,又没瑕疵可挑,心里想着太便宜她了。
夜半时分,因为白天没睡过,青琐撑不住了,加上周围寂静,太子也睡得香,心想还是迷糊一会吧。这一迷糊,就将她带到仙梦里了。
她又来到了阑池边,空气里弥漫着缕缕清香。池岸边小姐婷婷而立,那身素白就像一轮皎洁的明月。小姐已经很久没笑了,此时她正浅浅地笑着,更显得面粉口脂,芬芳无比。
“青琐,谢谢你。”是大夫人的声音。她睁着眼睛四处张望,大夫人在哪里?她的病好了?
“丫头!”有人叫她,她听出那人的声音,还看见他跳向水池的一刹那。原来他是太子啊!她的脸上浮起苦涩的笑。
“丫头!”那人的声音带了严厉,她一打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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