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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这谪仙似的皮囊,却配了一张不饶人的嘴。
“这位公子许是初来东皋,咱们东皋女子多是江湖儿女,虽比起江南闺秀来得奔放热情,却也是知礼教的,至于小女子刚才行径,”她眼眸一转,“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人们都为叶盟主感到惋惜,小女子却觉得说不定正好成就一段良缘。”
一番话引得听书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她暗自咂舌,要是被这些人知道这些天红遍各大书肆、书场的《江湖廿年考》是她的伪作,估计会被吊起来打吧
“姑娘见解独到,若是不嫌弃,在下想请姑娘到君悦楼一聚。”那色目男子笑道。
聚?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聚毛啊殷子墨心中暗自警惕,老板说西边来的色目人生性浪漫多情,说难听点就是风流种子爱招桃花,果然没错,难得出来玩一趟就碰上了!哼!
正想盘算点文绉绉的据辞以示自己良家妇女的立场,却见人群中窜出一个熟悉的矮冬瓜,甩着两条面条似的泪水,迈着两条小短腿朝她扑了过来——
“子墨!子墨!总算找到你啦,不好啦,我爹哭着喊着要上吊啦!!你赶紧回去劝劝她啊!!他说你再不回去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稚嫩的童音惊起抽气声无数,连着那色目男子也险些撑不住脸上的淡笑。
殷子墨只觉得眼皮底下一抽,她家老板好歹也是东皋第一书肆“仗剑东皋”的大东家,怎么说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声望的人物,怎么动不动就上演这深闺怨妇的狗血戏码?
还让少东家来喊她救场,搞的她像是话本里长年不归家的负心汉似的,闹心啊真是!
“姑娘若是有事在身,在下也不便打扰,有缘定会相见,后会有期。”那色目男人识趣地拱手道。
“哈哈哈,有期有期那小女子先行一步。”嘴上客套着,心里却是一个劲地喊着后会无期,不等那色目男子先走,她牵起矮冬瓜的小手转身就走。
脚下略施几个步伐,疾步如风,矮冬瓜几乎是被拽在殷子墨的手里,脚不着地地一路飘扬在微风中。
“喂喂喂,子墨你慢点慢点呀,我脚都不着地了啊,会死的吧会死的吧!”稚嫩的童音惊恐地尖叫。
殷子墨一愣,顿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停下脚步,睥着脚边的矮冬瓜,冷笑道:“少东家,您跟小的开玩笑呢吧,您不是说老板哭着喊着要上吊么,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咱们不快点,估计你下半辈子就得喝粥了啊。”
矮冬瓜抽出她手中的臭豆腐咬了一口,优哉游哉地朝前走了两步,吧唧着嘴道:“哦,我爹啊,不是老干这个嘛,你每次一拖稿子他就这么来一出,不用急,你我没回去之前他不说定还在喝燕窝补充体力呢,待会好演的逼真一些。”
逆子啊逆子,殷子墨真想冲着矮冬瓜的脑门上拍两下,老板那么卖力演的苦情戏,做儿子的竟然如此不捧场。
“话说回来,我可没拖稿啊,今天才拿到工钱来着,下个月的日子不是还没到呢吗?”
“不知道,反正我爹哭着喊着说‘快把子墨叫回来啊,再不回来我们书肆就要完蛋啦,老爷我要去见阎王啦’什么的。”
“诶?”殷子墨摇摇头,戳戳矮冬瓜的小肩膀,“我说少东家,你爹从前闹上吊的时候似乎从来没说过要书肆完蛋之类的倒霉话吧?每次不都是‘子墨你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啊,儿子你到时候就去报官说是子墨逼死你老子我的’这句吗?”
“啊?”矮冬瓜随手将竹签子朝地上一飞,随口道,“估计是说厌了,换词了吧~”
不对劲,着实不对劲,殷子墨只觉得左眼皮一跳一跳的,她家老板这种出个门都要看两遍黄历的老古董,怎么会随随便便拿自己视为性命的书肆来开玩笑
“少东家,你爹说不定这次闹真的了。”
“啊?”矮冬瓜断腿一抖,惊悚地转头。
“事不宜迟,抓好了!”殷子墨一把拎起那小胳膊,带好鬼面具,脚下几个轻巧的步伐,使出一派隽秀的轻功,绝尘而去,只留下四周阵阵惊呼。
殷子墨拎着矮冬瓜风风火火跃进朗家大宅,双脚刚着地,就听一声粗哑凄厉的哀嚎划破寂静长空,惊得她险些收不住脚下步伐。
屋内灯火通明,几个家眷听到了院内动静,纷纷小跑着应了出来,各个面带愁色像被抢了银子一般。
带头的朗管家一边接过两眼冒金星的的矮冬瓜,一边对殷子墨低声道:“子墨啊,你赶快去花厅看看啊,老爷捏着条白绫站在桌子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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