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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可怎么办哪……”
他形容语气都悲戚,一个人对着死人絮絮叨叨,疯了一般,可赵愈却从中窥出一丝动容和同情来,思绪不自觉就跟着这苍老的声音飘远,飞向同一个人所在的地方,叔侄二人,一时心神不定的忆起往昔来。
赵愈站在门口,脑海里闪过童年的许多画面,赵夔其实是个好父亲,除了偏爱赵秉,他基本无可挑剔,可赵愈最容不下的,偏偏就是那点偏心,可现在人都死了,他那股恨意也就淡了,刚刚被老王爷所感,突然就挠心挠肺的记起他父皇的好。
这让他瞬间就生出浓厚的愧疚感来,他扭头对着瑞生打了个手势,嘴角微动,让他去地宫四下查探一番,看有没什么可疑异常的人事,这安置棺椁的密室,就不搜了,赵秉再阴险,总是个孝子,不会对父皇有一丝不敬,他不会在这里。
赵愈走进去,这么短短的几十步,心里对这老叔父的同情怜悯瞬间铺天盖地的占满了心肝,一代枭雄南征北战,爱国爱家,值得尊敬的一个男人,到头来,卸下一身权柄,只得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儿子,还是个少年白头的怪胎,真是想起就叫人唏嘘。
他走到老王爷身边,拍了拍他皇叔肩头,老王爷被吓一跳似的一怔,脸上的表情收敛不及,神色就有几分尴尬,赵愈故意装作没看见,好言好语的安稳一番。然后他坐下来,像是要追忆遥远的父子情分似的,叔俩说了会他年少时的趣事,件件不离先帝赵夔,气氛悲伤中不失一点细碎的喜悦。
过了一个时辰,赵愈被冻得手僵发硬,彻骨的寒意从头窜到脚背,他娇生惯养,实在是受不住,找了个借口要走,老王爷哀伤沉寂的说,不知道自己还等不等得到明年这个时候,想多呆一会,赵愈不管他,独自离去了,他走的时候将心腹瑞生留在了入口,守着这里,直到老王爷出来闭陵为止,但凡有可疑人士,即刻扣下押去见他。
皇陵地宫里,赵愈走后,老王爷收起一脸伤心绝望的深情状,扭头去看入口的门,如此盯了小半刻,确定赵愈没有回转是可能,便敲了敲棺材,道:“出来吧。”
透明的水晶下那具尸体在棺中慢慢动了起来,先帝白中泛青的安详遗容,因这诈尸一般的动作变得阴森恐怖,一只手从棺底伸出来,抵在透明的冰面上,一道声音自棺底传出:“这里,有内奸,‘蜉蝣’需要一个首领,迫在眉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身陷贼窝
赵子衿在夜色里急速穿行,如同一只鬼魅般悄无声息,夜风对向拂来,将他白色的衣摆拉出利刃一样锋利的幅度,满头白发飘在身后,如果他神色不是那般阴沉和忧虑,那他看起来就像是踏风而行的谪仙一般潇洒恣意。
寂静的夜里除了风声,猛然响起一阵阵嘶鸣声,他心神一凝,运起十成功力急速前掠,快的几乎连幻影也看不见,凭空消失了一般。
赵子衿拐过弯角过多的小道,对向陡然奔来一匹无人的枣红马,马蹄狂撒,震出一阵急促的几乎没有间歇的声响,马儿已做癫狂状,撒着蹄子疯跑,马头抽筋似的狂摆,吐出一声声惊恐凄厉的鸣叫。
赵子衿目光一凝,那是,阿恽的坐骑。
他伸手捞住头顶垂下的一只竹条借力,离弦的箭一般前窜的身形霎时丢了疾行的去势,像是和朝前款摆的竹条融成一体了似的,羽毛般轻飘飘的摇摆,这等收放自如的绝妙轻功,几乎达到了一苇渡江的境界。
发狂的马匹从他身下的道路上狂奔而去,身后的黄土地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从上一个拐角处一路延绵过来,山林里露水浸透草木散发出的清香下,掩不住一股很淡的异样气味,赵子衿熟稔此道,不用细嗅就知道,那是,血的甜腥味。
血腥味像是一道巨锤,在他极力克制的理智上,凿出一道豁,豁口处汹涌而出的,是澎湃的杀意。他觉得自己一边有些无法思考,戾气和忧惧像是拧成了剪刀,将他的冷静和思考剪成寸寸断藤,无法打出一道连贯的线索:谁给他报信,谁在阿恽马臀上扎了一刀,谁,想干什么?
另一边,他又觉得恶意的思绪像是开了窍的机括,咔哒咔哒转动起来,将他拖向恐惧的深渊,想到这些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蹦了出来:阿恽的坐骑,被人一刀扎在了马臀上,那他人呢,是从马上摔了下来擦破了膝盖手肘,还是被人一剑,在身上穿出一个血淋漓的洞……
他脸色阴沉的像是结了寒冰,双眼通红的仿佛灌了鲜血,去势止的急,满头的白发散乱的拂到身前落下,乱七八糟的搭在肩头胸前,半垂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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