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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
安格尔的声音让莫飞猛地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笑意,还有屋内被暖炉烤得热烘烘的空气,让莫飞觉得脸上很烫。安格尔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脖颈,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身后的林思远蹲在椅子上,视线早已从伊莉莎身上移开,睁大了眼睛看着窗边的两个人出神。
九逸靠在房间的角落里闭目养神。
不久,对讲机响了起来,奥斯问,“安格尔,还要多久啊?冻死爹了!”
安格尔有些茫然地看莫飞,“奥斯的爹也来了么?”
莫飞失笑,“大概是某种网络用语吧……奥斯最近在追求和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安格尔挑起一边嘴角,回话,“奥斯,给爹再等等。”
就听到对讲机那头好多其他警员憋着笑的声音,还有奥斯的磨牙声。
莫飞有些无奈地看安格尔,“安格尔,你真坏。”
安格尔坏笑。
“安格尔。”
这时候,林思远开口说话了,“你们两个人好有趣哦,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流浪?”
安格尔回头看了看他,摇头,“不想。倒是你,想不想去接受正统的美术教育?”
林思远摸着下巴仰起脸摇头,“嗯……我不喜欢呆在一个地方。”
安格尔微笑,回头继续看窗外。
莫飞却有些在意,“那你还要继续去流浪?”
“嗯!”林思远点头,“过阵子,准备离开这个城市,走远一点。”
“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念书才是吧。”九逸插嘴,伊莉莎见他醒了,三蹦两窜跳到了他腿上,妩媚状滚进他怀中,边甩尾巴。
“念书的话,就要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了。”林思远耸耸肩,“总觉得会错过很多东西。”
“安格尔认识很好的大学校长,他非常器重你。”莫飞却想要说服林思远,“流浪的话,能等你长大一些更好。”
林思远皱了皱眉头望别处,似乎有些为难。
安格尔则是意外地看莫飞,见他对林思远带着点关心,心中明了——这是属于过来人的忠告吧?可莫飞是莫飞,林思远是林思远。
以安格尔的性格,一定是会劝莫飞不要管,随他去。
可当他抬起头,就看见莫飞的眼中有一丝担忧,担忧什么?
安格尔忽然联想到了这次的案子,灵光一闪——莫飞是怕这个孩子会哪一天遭遇了不测,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么?
沉默了一会儿,安格尔转脸望向窗外,突然说了一声,“来了!”
众人都到了窗边往下望。
就见从长长巷子的那一头,走来了两个人。
那两人衣着并不破烂,但行为有些轻浮,手里拿着酒瓶放肆地唱着歌,似乎很高兴。
奥斯扒开一点点塑料纸望出去,忍不住“啧”一声,小声对那头安格尔说,“普通醉汉。”
却听到那耳机那头安格尔的声音传来,“等着。”
奥斯只好继续等。
那两个流浪汉拐进了巷子里,踩过雪地,到了最里边角落里一处避风雪的地方坐下。
其中一个人喝得不少,边喊,“想当年……我真的是很坏也很惨啊,这种巷子我经常住的!”
另一个人则说,“我也住过,我还在这种地方画过画。”
“画画?这种地方怎么画?墙上涂鸦的那种么?”
“当然不是啦。”那人笑着拿下了肩上的背包,里头好几大涨塑料纸。他将大塑料纸把两边的墙壁都遮盖了起来……
“他在干吗?”九逸站在窗边问安格尔。
“画画钱的准备工作。”安格尔说,“画画的时候经常要用到泼和甩的动作,为了避免将颜料溅出来弄脏墙壁和地板,很多人会这样垫一张报纸塑料纸什么的,只是这张特别大。”
“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让周围没有血迹的啊!”莫飞明白了,难怪安格尔会说艺术家作画什么的。
“真小心呀。”林思远忍不住说,“一定是经常借别人的地方画画吧?”
安格尔点了点头,“这种小心翼翼的行为,表示他已经对血滴会飞溅起来高度有准确把握,可见他是个老手。
“安格尔,可你从来都不用。”莫飞说着,忽然明白过来,“哦……因为画室是你自己的,而那个人的画室不是他的。”
“大概没有自己的画室吧。”安格尔道,“这个人太注重一些和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