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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是晚辈的恭敬?还是,以太子之尊,做一只人肉盾牌?
如果是后者,我对这位太子先生的评价,倒有些改观了。
当四名青衫护卫轻手轻脚扶上软榻后,我与福江随后跟上。
一行人声势浩荡地向感业寺山门而去。
门口,方丈率寺中僧众在两旁等候,恭送我们出寺。
“大师,本王在贵寺叨扰多日,为贵寺添了不少麻烦。但能亲近佛祖,实是本王之幸。请收下本王小小心意,权做本王捐给寺里些少香油钱。”渊见在软榻行经方丈时,清朗微笑。
福江是多么聪明的人,立刻心领神会,奉上银票。
这样,将来才不会有人以匿藏王爷为由,对感业寺不利罢。
方丈也不客气,大方收下,差人在功德簿写下一笔,然后率众齐诵佛号,送我们出山门。
外头,渊见和太子上了同一辆结实马车,而我和福江则乘坐魉忠驾驶的马车上,挥别感业寺,往京城而去。
回到寿王府,合府上下,一片欢腾。毕竟自家王爷剿匪有功,做下人的也与有荣焉。且明日就是王爷三十寿诞,皇上皇后都要亲临,真可谓是三喜临门。
所以,大总管福荣领着王府的下人夹道欢迎。
“本王乏了,教他们各归其位罢。”渊见低声吩咐,听起来是一贯的慵懒。
“是。”王爷都吩咐了,下人们立刻各归各位,散了个干净。
马车停进寿泽院的中庭,我和福江先下车,进屋开窗通风。
王府里的侍卫把渊见由软榻移到内室的床上。
我见太子先生似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不得不“委婉”地逐客。
“王爷,我要检查一下你的病情,麻烦不相干的人都回避。”
太子殿下邪魅的凤眼轻挑,瞥了我一眼,倒也不以为忤。
“既然十四叔还有事,侄儿也不便打扰。明日还要迎接圣驾,十四叔早些安置,好好休息。侄儿先告辞了。”
太子殿下带着一干侍从,走得干干净净,好不从容。
我没工夫仔细琢磨他究竟用意为何,先洗干净手,解开渊见的衣襟,又松开他白色中衣的系带,将衣服往两边一扒,露出胸膛。
很好,他胸口白色纱布上并无血色渗出,可见伤口没有因为马车颠簸而绽裂出血之虞。脉象也还平稳。
长出一口气,算是放下一颗悬在半空的心。
“福江,一切规矩比照我们在感业寺时的。闲杂人等一概不许接近。王府里的女眷若想见王爷,须经我允许,免得她们打扰王爷休息。”我微笑交代。
女人争起宠来不是一般的可怕。每人往渊见跟前凑一凑、蹭一蹭、嗲一嗲,就不晓得要造成多少无法预见的麻烦。若有不识相的,娇呼一声,扑将上去,碰到不该碰的地儿,我们稍早所做的努力,就悉数化为泡影。
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我先在渊见眼前把话说清楚了,他不阻止便罢,否则,要是有人坏了我舍下自己的过去所要保有的现在,哼,那我对付这些人的手段,就不会是“束手不救”那么简单了。感业寺里那三个被洗脑到疯掉的家伙,就是我牛刀小试的成果。一点点药物,一点点很简单的暗示,还有一点点不太人道的折磨,果然疯得很彻底。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他的火焰必不照耀。我没一点罪恶感。
渊见听了,摇头失笑,似笑我一副妒妇情状,又似宠溺的放纵。
“福江,你都听见了?一切就依傩所言。你先下去罢。”
等福江退出内室,渊见向我眨眼。
我伸手替他拉好敞开的衣襟。
“傩,你介意府中的女眷么?”他攫住我的手腕,强迫我专心听他讲话。
介意?
当然,怎会不介意?
虽然我可以装成大方懂事体贴的样子,说什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但,我毕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装做全然不在乎他的过去?
我没那么豁达。
偌大王府里,养了一群美人,即使他说他没碰过她们,也不代表没有和她们说笑调情过。
人都有过去,但,重点在“过去”。
他的过去,现如今可都还摆在眼前。
问题的关键,始终在这里。
未来他要怎么处置府中的姬妾?
以前的事我来不及参与,所以鞭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