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邪剑”冷沉星(第1/2 页)
第十一章
“邪剑”冷沉星
江城西,十里处一铺茶棚。
但棚内却有数处鲜血,血迹尚未凝固。棚后一排五具尸体,显然是死后被人精心排列。额心一道空洞洞的指印,死法和那挑黄灯笼之人无异。他们的服侍和装扮是老板与伙计,可真实身份却是白门之人。南海驼铃一眼就瞧了出来:一个城外的小茶棚怎么会有四个伙计,而且还把兵刃藏在桌子底下。在白门的地界除了白门之人谁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胆大妄为。
这铺茶棚其实是白门在江城外的前哨站点。每天负责记录从此处进入江城人员的信息。
此刻莺娘和南海驼铃就坐在最靠外的座位上。
“你的血魇指果然名不虚传,”莺娘抱怨道,“可就是苦了我还要帮你搬运尸体。”
血魇指是南海驼铃在少林寺一阳指的基础上添加自己独特的理解创造而出。虽说少了几分霸道刚阳,可其辛辣诡异却鲜有人能挡。
南海驼铃饮了一口茶道:“我并没有让你搬运他们。”
他虽在和莺娘说话,但眼睛却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前方。
因为莺娘昨晚说冷沉星今天一定会从眼前这条官道上经过。
莺娘叹道:“不是我帮你,是我自愿的。爹爹说过:‘尸体瞧久了,晚上会做噩梦。”
话了,莺娘端起茶杯也饮了一口茶。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口中茶倏地咽下。
“我知道你想求证我所言是真是假,但千万不要动手。我师兄手中的剑一旦挥舞起来,你不挂点彩恐是不行。”
她嘴上说着不要他们动手,可她的语气却巴不得他们动手。
南海驼铃道:“你在替我担心?”
“我自身都难保哪有闲心担心你,”莺娘幽幽道,“我师傅要知道师兄因我出剑,肯定会罚我抄写门规二百遍。”
宽阔的官道几经战火的涂洗近已荒废。正午下,一个黑衣男子渐渐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柄剑,一柄木剑。褪尽了尘埃,没有丝毫锐气。
他就是“邪剑”冷沉星。
他被称为“邪剑”倒不是他的剑如何邪恶,而是他的剑像薛万来一样无招。江湖上用剑之人历来练剑都是以招数为准,如他这般无招就直接被划为旁门左道,所以称“邪剑”。
八年前武林中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可泰山一战,他竟和叶靥打了一个平手,自此成名。江湖上才有“‘东神剑西邪剑’并生玉树。”这句话。
“师兄!”
莺娘满脸欣喜地招手,急不可耐就要跑过去亲热。
可南海驼铃手指一晃,“飒飒”破风声还未入耳,莺娘鬓间的一缕青丝已断成了两段,掉在了自己的茶杯。
南海驼铃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冷沉星久居西域身份成谜,他是不是你的师兄还未可知。若是,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若不是,这茶棚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他又反手点了莺娘的麻穴:“而且我还会让你死得很痛苦。”
这绝不是一句普普通通威胁的话,南海驼铃杀人的手法不下百种,历朝历代的十大酷刑他甚至都用过。当年关外十剑就是死在炮烙之刑下。
清风徐来,莺娘的衣襟和发丝悠悠拂动;秋阳溶溶下,她宛如一个匠人精心刻琢的玉石活雕像。
冷沉星半盏茶的时间才走至茶棚附近。他不紧不慢,似闲庭信步。
“师兄救我!”
“师兄快来救我!”
莺娘声嘶力竭般地呼喊方圆半里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冷沉星却偏偏似没有听到。他双目直视,毫无波澜,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又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呢?
南海驼铃看了莺娘一眼道:“据我所知冷沉星不是一个聋子。”
莺娘苦笑道:“也许他最近失聪了。”
南海驼铃袖口一拂,衣袂带风,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一股脑刮向了冷沉星。
冷沉星侧身避过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往前走。
南海驼铃手掌倏地一掀,一张桌子如风火轮般空中翻腾又砸向了冷沉星。
冷沉星双指一骈,先听“嗡”的一声响,再听“嗵”的一声响,桌子在空中被击得四分五裂。
他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南海驼铃道:“我看他不是失聪了,而是精神出了问题。”
他大鹏般向前一掠拦在冷沉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