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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起身向洞外走。
“野人!”
他停下脚步。
“你要快点回来……还有,对你说这话的人,你别忘了……是孙青山。”
他站在原地,稍稍停顿,才迈步走了出去。
晨暮之期
从此以后,我与野人的关系保持淡然。
我们一段时间日夜颠倒,一段时间作息正常。
清晨起来,他不再总是拥着我,但我已经习惯往温暖的地方磨蹭。
野人领着我去不同的地方看日出,有的时候我耐心地等待,看太阳光一点点从群山间显现,却总是不见一轮旭日的影子,我急了,赖在温泉里手脚乱拍,拍得一团团白雾与水花,野人更急,捉住我的手便将我拖向岸边,他是怕我溺水,有一次,我还真的差点溺毙在只到我前胸的温泉里。
那次我滑了一跤,从足尖到骨盆,大抽筋不能动弹。
那次野人被我吓了个半死,他抱着我的肩膀不断颤抖,我还记得好不容易睁开眼的时候,又被他抖得差点再抽筋昏过去。
那次我将他拉到眼前,笑着告诉他:“这个时候你就该用心肺复苏术了。”
我向他解释何为CPR,他认真地听着,我讲解人工呼吸与按胸,说的时候还特地一眨不眨地观察他的神色,谁知他只是拉过我的手,很正经地在我手上写: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野人当真是一个绝世无双的好男人。
他总是放任我的随心所欲,我不要吃野果,他便费尽周折去采野菜与山菇来煮汤,当我连野菜汤也闹着不要再喝的时候,他便会一声不响地盯着我,末了问我:那你要吃我的肉吗?
常常是我与他争执,最后我却败下阵来。
“野人——”半夜的时候我将他踢出山洞,“去外面呆着,罚站!”
然而那一次大雨倾盆,我睡着了,醒来后才发现他仍老老实实地站在雨中受罚。
“你傻啊!”我将他拖回山洞,他一身湿透,嘴唇微微发白。
他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树枝,在我面前写:气消了吗?
我皱眉,“哪这么容易!”
他便起身径直往外走。
“你回来——!”我再次将他拖回来,心疼地为他拧去头发上的水,“哪有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他低下头,乖乖听我教诲。
“你把眼睛抬起来。”
他把眼睛抬起来。
“我再说一次,没错的时候,不准低头认错!”
他唇角抽动,静了老半天,却还是又捡起地上的半截树枝,写:怕忍不住。
“嗯?忍不住什么?”
他想了想,才又写:你生气,很好笑。
好笑?
“好啊,你个深山野人——”我卷起半边袖子朝他挥拳,“你现在敢开我玩笑了,你出山了是不是?!”
……
没事的时候我就让野人带我去高的地方放风,天阴的时候山间会聚出山岚,天晴的时候,阳光便会直透云层,照耀这一小片无法将视线遥望的山谷。
山谷中的植被总是水润葱郁,靠近峭壁的地方野草多一点,裸~露的石块也多,显得突兀一些。
桃花与各种结花的树,也总是不按季节乱开花。有时明明才摘了桃子,一场山雨过后,淡红的花苞便又长了出来。
还有一些树的花气很香,我命令野人将那种树挖出来全部种到山洞门口,野人当真去挖,我看到他手上刚刚长好的旧伤,却先忍不下心来。
天气好的时候,我把睡衣睡裤洗干净晾在石头上,跟着野人一起穿像芭蕉一样的树叶子。
心情好的时候,我便不管是天阴天晴,直起嗓子来唱歌,把从小到大听过的歌全唱一遍,还要逼着野人学,他出不了声,我就逼他背国歌的歌词,对他进行德智体美劳以及全面的爱国主义教育。
每到这时候,野人总会昏昏欲睡,他有一次问我:为什么我听你唱歌总是替你累,而你自己却不累。
我回答他,他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共性的问题,每一次去KTV,所有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到太阳将要落山,我哼着小调,与野人手牵手在树林边上散步。
我不是走快了,就是走慢了。
野人不是要回头等我,就是必须疾走两步跟上我。
树林的味道带着湿气,还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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