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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薄,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是土里的东西了”
“若你想见他,我们这就去,把你对我说的都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明白您的用心”
“不用了”他叹息道
“该说的我早就说了,该明白的他也早就明白了,哪怕他有你一半的用心,早在我离开王都之时他也就该发现,书画,借着这次机会你回到西戎吧,不要回去了,你没有欠我谨家什么,是我们谨家欠了你太多东西,回到西戎,得到你一开始想要的东西,不要为了他一再的放弃你原本想要的,那不值得”
她曾在无暇口中听到过相同的话,说她所做的一切不值得,可是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她孤身一人到了宣城,谨家就是她所有的支柱所有的依靠,她现在所有的东西全都离不开他们的帮助,谁欠了谁早已是分不清理不清的东西
“这些都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牧向和箐柯已经调了兵,不管今日是谁阻拦我都会杀出一条路,若你不想回到穹苍,那便永远留在西戎,看着我将剩下的一半归为所有”
赫连书画拉着他的手臂迫切的道,细细的汗珠在她额角倾出,像是晨露洒在刚刚盛开的花朵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山高物远,树枝上传来鸟雀的鸣叫,谱出一曲躁动人心的舞曲,空气中传有山中特有的清香,弥漫在四周,山溪袅袅,水溅山石,烈阳斑驳的洒在二人的衣袖,留下盛放的金花
远处有人家正煮着香气四溢的饭菜,滚滚浓烟通过屋顶传到了空中,幻化成无数摸样,却被惊飞的大鹰扑朔的翅膀拍散,霎时静谧一时,而后却又传出了更大的响动,惊扰了原本的宁静
马蹄声,刀剑声,嘶吼声铮铮传出,鼓声雷动,惊到林中飞鸟
谨荣站起身,仓促的晃动两下,而后放眼眺望远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大笑的道
“当年大军在歧南对垒,为的是方圆十里的地,时至今日,竟没想到会为我一个垂死的人”
赫连书画看着山下往旷野狂奔的士兵,摇头道
“谨老将军,他们不是为了你一个人,为的还有谨宴手中聚集的权势,皇帝一错再错,您不能就此让他得逞”
谨荣道
“不管我今日是否是在西戎,也不管我今日究竟有没有叛国,他早在以前就想杀我,又岂会说放就放,谨宴有争夺之心,他为的不过是在势利不受掌控之时夺回去罢了,桑家四百多口人命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不能让谨家步当年后尘”
赫连书画心惊的看着他
“所以您得和我一起走,不是吗?”
谨荣摇头,抬起满是刀痕的手心,指尖微微颤抖道
“所以说谨宴在这方面永远比你考虑得多,他从来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更多的人丧命,他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就是最好的解释,他要保的是谨家之后的所有性命,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他拍着她的肩膀,笑着道
“走吧,兵不可无首,也是时候该让那些人知道西戎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衣角翻飞,似展翅的飞鸟,谨荣的背影带着半世的沧桑和落寞,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明明还是健壮的年纪,却好似已经步入垂暮,不敢想象,以那样消瘦到嶙峋的身躯,当年是如何跟在桑浒的身边打遍了天下,打出了让边疆各国心服口服的赫名
战场如薄冰,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丧命的深海万劫不复,你必须小心翼翼,不能闭眼,不能喘息,手中长剑不停的挥砍,方能求得多活一命
赫连书画上过几次战场,从第一次的心跳如鼓,脸色苍白到后面的麻木不仁,杀人如蝼蚁,那只是简单的过渡,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杀人就是一种自保,与良心和道德无关,当你杀红了眼,你就会发现,杀人已经是一种习惯
她冲在前头,一刀一人,一剑一命,动作麻利,丝毫没有迟疑,自从她的右手受伤之后,她所学的剑法统统都是如何杀人,如何能在一刀便取下一个人的首级,她的手法狠辣,几乎从未失手,她将谨荣护在她的安全范围,保护着他入到了她们自己的阵营
牧向穿着军装带着人马保护在他二人四周,安全范围之外是穹苍的大军,赫连书画叫牧向护着谨荣先行离开,她左手拿着长剑便想冲到敌营,牧向面色有异的适时拉住了她,垂着头没有说话
谨荣从一开始就未说话,只从一旁的士兵手中夺过了一把长剑,看着上边的血迹沉声道
“我也是多年未上过战场,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如何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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