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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其中便有这样几句:“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如今国家连年用兵,而且大乱的迹象亦已显露,生一个具小子的确是不如生一个女娃儿呢!”
史逸如满满的喝了一杯,将酒杯重重一顿,说道:“儿女的事精,我们哪还管得这么多?倒是你刚才所念的老社那几句诗引起我一个念头。”
段珪璋道:“怎么?”史逸如道:“生女犹得嫁比邻,我们虽非比邻,亦是同村,难得又这样巧,两个小娃娃都是在除夕这一天生的,咱们就此结为秦晋之好,作意如何?”
段珪璋大笑道:“我一听说嫂夫人添了干企,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不敢开口。你我是肝胆相交,如今又做了亲家,真是最好不过。恰巧我身上带有一股玉钗,就拿来作订亲之礼吧。”史逸如一看那股玉钗,不觉一怔。
只见那股玉权,晶莹温润,竟是上好的和美玉,钗头嵌的一颗明珠,宝光夺目,看来亦是价值不菲。史迪加不禁心中想道:“他怎会有这等无价之宝?”要知道段圭湾自从迁到这个村子之后,就靠教一些乡下少年习武为业,家道甚是贫寒,每每碰到艰难时节,史逸如还不时周济他,如今见他拿出玉钗为聘,目是觉得奇怪。却也不会怀疑到玉钗来路不正。
段珪璋似知其意,不待他问,便即说道:“先祖曾在贞观年间,随大将军李靖远征突厥,在和田得了一对玉钗,后来论功行赏,又得太宗皇帝赏赐一对南海明珠,先祖请巧手匠人,将明珠嵌于玉钗之上,永留作传家之宝。故此小弟不论家道如何艰困,都舍不得将这对玉钗卖掉。”
史逸如道:“原来段兄乃将门之后,怪不得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
”对这玉钗的来历再无怀疑,但心中却又起了另一个疑团:身为将门之后,乃是光荣之事,段珪璋却何以从来不讲?段珪璋饮了一杯,接着说道:“小弟家无长物,只有这对玉钗是个贵重的东西,所以从不离身。这对玉钗,一支雕有龙纹,一支雕有凤纹,名为龙凤宝钗,如今我就将这支凤钗,作为给令爱的聘礼。”。
史逸如道:“吾兄将传家之宝作为聘礼,如此郑重,小弟感激不尽。
”本来不敢受的,但一想将来女儿嫁到了他的家,这玉钗总是他家之物,所以他就不再推辞了。
接过玉钗一看,只见五寸来长的玉钗上,果然雕有一只展翅高飞的彩凤,具体而微,神态生动,好象是藏在玉钗之中,呼之欲出的样子,不过因为玉钗只有五寸,彩凤刻在中间,要很好眼力才能看得清楚。
史逸如喷喷称赏,段珪璋道:“这支龙钗,亦请吾兄赏鉴。”史逸如看那龙钗,形式和凤钗一模一样,钗头亦是嵌着一颗明珠,只是当中雕的,却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雕得更为精致。
段珪璋道:“目下奸人当国,乱象方萌,将来的世道如何,谁也不敢逆料。小弟将龙凤宝钗拆散,把凤钗作为聘礼,其中还含有一层意思。”
说到此处,稍稍踌躇,似有什么避忌似的、史逸如道:“什么意思,倒要请教。你我既成亲家,还有什么话不可说的?”
段珪璋道:“吾兄达人,元旦佳日,当不以小弟出言不吉为忌。我想,将来你我二家,若因世乱分离,他们这对未婚夫妇,也可以各执一钗作为凭信!”
史逸如哈哈笑道:“吾兄也顾虑得太长远了!”暗自想道:“你我二家同住一村,纵然逢到世乱年荒,也定然是患难与共,岂能分散。”但见段珪璋说得甚为郑重,心中不禁隐隐感到不祥之兆,故此欢颜强笑,冲淡这沉重的气氛。一面说,一面将那股龙钗交还给段圭璋,那股凤钗,则珍重的收藏好了。
段珪璋道。‘小儿尚未取名,吾兄才高学广,便请代为起个名字如何?”
史逸如笑道:“我的闺女也还未曾取名呢。”门外正明着鹅毛般的雪花,庭院里几株蜡梅,却正在雪中盛开,史逸如满满的喝了一杯,便即笑道:“我最喜梅花欺霜傲雪,我的闺女,便叫做若梅把。”顿了一顿,接续说道:“仅仅欺霜傲雪,尚还不够。当今之世,好邪满道,好男儿应能上马杀贼,下马革露布才是。好,我就以这个意思,斗胆代令郎起个名字,就叫做克邪如何?”
段珪璋抚掌笑道:“好,好得很!段克邪,史若梅,这两个名字,你我的节操抱负都寄托在其中了。但愿他们将来长大成人,莫忘父母对他们的期望。”
就在他们二人抚掌大笑,莫逆于心的时候,忽听得呜呜的号角声,喧哗声,杂着孩童们的尖叫声,史逸如诧异道:“咦,外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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