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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与我有关。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好。”她缓缓地笑开,面容瞬间绚烂一如屋外明媚的春色。“那么我不妨直言。当初师父之死,我确然恨你入骨。但我自知没有能力杀死你,且禹君早与尊上合作,布下天罗地网,我甘愿忍一时仇毒,只为报仇雪恨。只不过时间越久,我就越怀疑初时的仇恨。师父之死,乃是无间业火喷发所致,而业火喷发亦非你所作所为。若说你错的地方,便是放开了她的手,而先前你亦救过她一次。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那时你若拉住她的手,结局只能是你们二人一同葬身于无间业火当中。师父依旧是死,而你死不了,九尾的身份便会大曝于天下。我这么想着,蓦然回神,却惊觉自己竟是在为你开脱!然而这便是事实,我愈是回想,便愈觉得这番推断没有错。以及后来,你被我们擒获,蒙受种种折磨。我先是觉得快意,九尾妖狐,落于人类之首,遍施刑罚,这是多么畅快的事情!然而见得刑罚多了,我又想,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而承受这样日以继夜,惨绝人寰的折磨?我数遍你害死的人,却不及玉清一个寻常的妖精多,而你以仙者身份救过的人却数不胜数。我变得怜悯你,同情你。渐渐地,甚至于理解你。而你诈死之后,尊上痛苦难抑,日复日地同我说着你的事情。在尊上的故事里,你是那么恬淡安逸,清静出尘。我困惑了许久,我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你?而彼时我以为你死了,便想着斯人已去,不妨对她宽容一些吧。久而久之,便连着师父之仇也逐渐消散了。云深,再见你时,我亦是恨你,却不想再与你为敌了。”
“你是个爽利通达的女子,品性自是我所不及。”
“不。”她断言道,“所谓爽利通达,不过是据理分析,随后臣服于理罢了。我分析了师父的死因,觉得终究与你无关,才选择无视这份恨意。而你,云深,你为什么不试着理智一些地对待尊上呢?”
我挑眉看向她。“你觉得我对待云荒的做法,很不理智?”
她嫣然一笑,耐着性子说道:“你恨尊上,与当初设计你无关,只因他杀了张青莽。而你也知道,尊上杀他不过是错手,是求索杖感知到两者融合的需要,自发做出的决断。倘若不是张青莽死,便该是尊上死。他们之中,到底只能活一个。你可知尊上将自己关在房间的两个月?我日日听他痛苦的哀嚎。有哪个人能安然承受三份记忆带来的混乱与矛盾?他能极快的调整心绪,是因为他想及早地见你。万千世界当中,只有你能予他安慰,替他理清思绪,告诉他该怎样来面对这样的自己?而你见到他,便那么迫不及待地要他死。”
她顿了顿,似是斟酌词句:“诚然,你的情况与我不同,你恨尊上,连尊上也说你是该恨的。可是你恨他了,又有什么用呢?你终究会原谅他的。若他和张青莽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还有话可说。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啊!你无法否认这一点,也无法忽视这一点。张青莽输了,他不可能再回来,能领着他活下去的只有尊上。你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不彻底离开尊上,另外去找一个你所爱的人。要不就是在逐日的痛苦挣扎当中原谅他,爱上他,最终接纳他便是张青莽的事实。云深,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早就原谅他了。你不能原谅的,是你自己。你恨自己这样轻易地原谅,所以便总是气他,叫他心灰意冷。仿佛这样,便是你在尽力复仇了。云深,你说是不是?”
我伸手去端面前的杯盏,手握不稳,茶水滑过半张桌子。
她释然地舒了一口气。“看来,我说对了。”
我猛地摔下茶杯:“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日子久了就知晓了。今日我只是来奉劝一句,你便是恨着尊上也该忍一忍,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了,便会让人死心。倘若尊上死心了,你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一句话被生生打断。
容澈恰好到了门口,看见我的模样便健步冲过来,扶住我道:“浅浅,怎么了?”
我又惊又喜地看向他,吃力地说道:“我想,我要见包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尊之子
很久很久以前,我怀疑过一件事情,那就是做母亲的是否必然会爱自己的孩子?譬如我的母亲,她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初时我与青莽成亲,除了担心会生下个九尾的蛇狐之外,亦担心我会莫名地讨厌自己的孩子,随后以母亲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他。而前者没有实现,后者于现在看来,则是荒谬得一塌糊涂。
我醒来时,盈袖在抱着孩子。她小心地替他拭着面颊,动作极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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